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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抬眼,看到了個熟悉的輪廓。
不是沒有受過比這個更重的傷,所以什麼都在意料之內。
而自己人生的意料之外就是衛平安和言野。
現在的意外是他那個暖呼呼的懷抱。
言野已經忘記了要問陸嶽池為什麼會在這裡,趕快要把人抱起來,結果被陸嶽池拒絕了。
「就胃疼,一點兒,這麼多人呢,你抱我顯得我們倆關係多與眾不同啊,啊?」陸嶽池心慌,他才答應了言野不打架不逃學,今天兩個都被人抓住了。
最重要的是自己又搞了一手傷。
小刺頭們在地上蹲成了一塊塊小石頭,言野是行動派,半抱半拖著陸嶽池離開之前給鄭遠留下來了一句,「外面冷,帶他們去屋裡問話,我打電話叫車來,檢查檢查,有傷的你處理一下,自己把握。」
一進車,言野就往保溫杯裡灌了涼水兌成溫水,一半餵進了陸嶽池嘴裡,一半去給他洗傷口。
陸嶽池躺在越野車後座上,一雙長腿沒地方放只能曲著,「真不用,叔……我去……真、不、用!嘶——」
陸嶽池疼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忍忍,先處理一下。」言野就坐在陸嶽池旁邊,屁股坐了一小塊地方,看見陸嶽池從剛剛開始就緊緊拽著肚子,說道:「你沒告訴我你有胃病。」
「我、我他媽……跟你說這個幹嘛?」
「有胃病還打架?」
「我要知道打架能……能打出胃疼來我也不打。」陸嶽池心裡有點兒虛。
言野沒再說話,專心給陸嶽池清洗傷口。
陸嶽池能看到言野特別認真看著自己手的樣子,總覺得自己手都要被他看穿了,縮了縮,結果被人直接把手指插在了指縫裡頭錮住了,言野還說,「叔知道你疼,忍一下。」
陸嶽池被言野這句話給說傻了,半天喘不過來一口氣。
之前也不是沒有他給自己上藥的時候,但是這一次就感覺特別與眾不同,就……
尤其的焦慮。
陸嶽池愣生生看著言野給自己洗傷口,兩隻手交纏近似於十指緊扣,他的骨節卡在自己的指縫裡頭,使勁要把自己的手捉住,又跟怕自己疼似的力氣不是實的,有點虛。
關鍵是他還特認真,拿著棉棒在傷口邊緣輕輕按,眉頭皺得能夾死好幾隻蚊子。
陸嶽池都覺得自己的心要掉出來了,沒來由的緊張,嚥了咽口水。
言野的手暖呼呼的,跟自己的冰手一貼熱氣就傳過來,跟他有繭的手掌接觸的那塊面板酥酥麻麻的,跟過電似的。
過電的感覺難道不都是因為爽嗎?
難道自己現在很爽?
陸嶽池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假裝自己是一坨死人。
……
衛平安說陸嶽池沒學過樂器,但是他一雙手長得好看,細品嫩肉,手指修長,就跟學過鋼琴的小孩似的,指甲蓋也讓他修剪得齊齊的,指甲蓋是粉色的透。現在這雙手上腫了一個包,青青紫紫的,用水洗乾淨之後肉往外翻都發白了,失過血,原本白的面板都帶上了一點病態的蒼色。
言野把繃帶一纏完就鬆手,陸嶽池趕緊把手縮了回去,一低頭就能看見因為給自己洗傷口車裡毯子上的一灘深紅色的血水。
「待會兒你先跟我去醫院,問問醫生要不要縫針。」言野說完,沒給陸嶽池任何反駁的機會就開始給所裡打電話。
陸嶽池總覺得氣氛有些焦灼,於是等到言野掛了電話就沒話找了話,「我看手上傷口不大,沒必要去花這個冤枉錢,而且吧這車看樣子挺貴的,地毯……也挺貴的,你這給人弄髒了,不太好吧,奪……奪筍吶。」
言野沒搭理陸嶽池把身體探到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