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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過了許久才被開啟、閃出一條幾厘米的小縫,餘下的距離被防盜鏈緊緊拉扯。
縫中出現半張警惕的臉,和居意遊莫名的有些相似。
「你是——」
居意遊將許赴乙拉到身後,上前將一隻腳卡進門縫,興奮道:「姐,是我,」他轉頭向大家介紹起來,「這居依柳,我姐。」
居依柳掃過門外這幾人,神情和緩些:「你先回去吧。」
居意遊拉著門把手:「回去幹嘛啊?姐,你看我同學跟我一起來的,你肯定不好意思把我拒之門外對吧?」他把臉湊近門縫,聲音放低:「那樣有點丟人。」
敢情叫大家來就為了這啊?就為了自己能進門?齊顯認為自己的拳頭有充分的落在居意遊臉上的理由。
居依柳扶著額頭:「不好意思啊,我特別好意思。你改天再來,今天不行。」
「騙人,今天不行,以後肯定更不行。」
「我說行就行,你先走。」
「我不走。」
「你趕緊走!」
兩人爭執起來,偏偏聲音極低,又對著門縫,有種犯罪分子接頭的既視感。
齊顯看不過去,弱弱勸架:「嗯…兩位——」
「都說了讓你走!怎麼這麼煩!」居依柳音量突然提高,拉著門使勁一合。
居意遊腳被猛夾,痛得向前一傾,被齊顯拉著胳膊穩住了。
門被無聲鬆開,縫隙也回到了原來的寬度。
「吵什麼呢這是?」門縫裡又冒出倆腦袋。
防盜鏈被輕易開啟,腦袋逐漸完整,現出了兩人身形。
一地中海中年男性熱情地擁上來,嚇得齊顯忙躲去最後。
該中年男性環抱住居意遊:「哎喲,來也不說一聲。兒子。」
兒子?
閤家歡劇場嗎?齊顯和裴則渡對視後相繼抬頭望天花板,這不是他們該存在的場合。
唯獨許赴乙笑得燦爛:「比物理週考有意思。值了。」
居意遊這兒子見到父母並不驚喜,或者說,在驚喜之前,他首先表現出了恐慌。
他在父親的懷抱裡毫無反應,許久後僵著四肢向居依柳解釋:「不是我叫來的。」
居依柳沒有看他,轉身朝屋內走去。
「真的!我不知道他們怎麼會知道這裡。」
居依柳腳步不停。
「姐!」
居依柳拉開椅子,坐了下來:「我知道,都先進來吧。」
「就是就是,先進來再說,」母親輕錘了居意遊肩頭,「說的什麼話?不叫就不能來了啊?」
看戲三人組大致推測出了點前情提要,估摸著是居依柳和家裡不和,租房的地址沒有告知家人,單單這個弟弟知道。
齊顯:「我們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許赴乙一揚下巴:「我看他們家人不介意啊。」
也是,那邊嘮嗑聲跟戴了小蜜蜂似的。
齊顯有些侷促不安,交頭接耳聊八卦的就只剩許赴乙和裴則渡了。
但這情景應該是許赴乙單方面拉著裴則渡聊個沒完。
在齊顯看來,居意遊家裡的交談可謂暗流湧動。
這暗流不易察覺,對齊顯來說卻如同白紙上的墨跡。居依柳的假笑和齊顯照鏡子時見到的如出一轍。她明明沒興趣卻還要偶爾附和一兩句的樣子也讓齊顯覺得親切。
但可能,快繃不住了。
居依柳的眼神有些渙散,眼周的肌肉卻緊張。她雙腿交疊坐著,將雙手放在膝頭。手緊攥著。
齊顯知道這是什麼徵兆。
這是即將用拳頭幹爆對麵人腦袋的徵兆。
她對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