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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意遊雙手向後撐著上身半坐,不再提醒,只能不斷親吻齊顯發頂以示鼓勵。
因為低著頭,所以他沒注意到齊顯急得臉通紅,眼眶被燻得越來越濕潤。
直到拉鏈頭「啪」斷開,齊顯怔怔看著那一小塊金屬開始抽泣。
居意遊的笑容僵在臉上,這是為什麼?因為拉鏈斷了嗎?就是說,有沒有可能,這是居意遊的褲子。
他還沒想出安慰的話,齊顯就開口:「對不起,我扯斷了。」
還真因為區區褲鏈啊?
「沒事…」居意遊困惑,「我的褲鏈壞了,哭的不應該是我嗎…你這是…?」
齊顯偷偷擦眼淚:「我連褲鏈都拉不開。」
「因為這個?多大點事兒,別哭啦。剛剛本來想告訴你的,但你不讓我說,我這拉鏈是假拉鏈,就一裝飾品,」居意遊三下五除二拽掉自己褲子,「我褲子實際上是鬆緊繩的,不信你看!」
齊顯不可置信,雙眼失去高光,哭得更厲害:「怎麼會…我甚至看不出來鬆緊繩…」
居意遊本來茫然無措木在原位,表情逐漸耐人尋味,還真別說,哭得挺好看,眼眶和鼻尖泛紅、眉頭向中微蹙,越來越有興致了,哭得再失控一些應該更有觀賞性。
良心忽然一痛,居意遊忍下奇奇怪怪的想法湊近他,雙臂環住,耐心詢問。
「怎麼了?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嗎?可惡,誰趁我不在欺負你。」
結果如他所願,齊顯哭得超大聲,五官皺皺巴巴擠在一起像開研討會。
這大概就是失控的樣子吧。居意遊沒有興致了。
他不死心又問:「到底怎麼回事?」
齊顯喘不上氣,一抽一抽的,嘴卻一如既往的硬:「你不是、喜歡嗎?我在學、在學。」
居意遊無語:「不是,那能不能哭得澀一點…我是說,文藝一點?就那種一顆一顆滴落、抬頭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強忍淚水的感覺,你懂的。」
「我不會。」齊顯不知理由地又一次崩潰。
「不會」,居意遊捕捉到關鍵詞,似乎哭聲的幾次分層都是由他對自己的否定劃分的,每否定一次就升級一次?
試試。
居意遊:「對,你還不會做引體向上。」
齊顯:「嗚。」
居意遊:「而且不知道微生物怎麼應用在除草。」
齊顯:「嗚嗚。」
居意遊:「哭得也不好看。」
齊顯:「嗚嗚啊啊。」
破案了,是這樣沒錯。
居意遊:「你還有什麼不會的?」
齊顯:「我沒有自控力不知道自己學習,大家都在關心我的進度,但是我什麼都不幹。」
居意遊:「嗯。」
齊顯:「我想和你們聊天,想跟你們一起吃飯一起玩,但我怕又管不住自己,什麼都學不進去,還反過來遷怒你們怪你們拖慢我進度。」
居意遊:「嗯。」
齊顯:「高數我也做不出來,農學數學明明已經相對簡單了,大家都會,就我不會,幾遍都不會。」
居意遊:「嗯。」
齊顯:「學校的羊也看我不順眼,我什麼都沒做就把我拱進溝裡,這件t恤我在淘寶蹲了一個月降價。」
居意遊:「嗯。」
齊顯:「我想跟你們說的,可是這些事情太小了、沒什麼大不了的,我這樣太脆弱、還矯情。所有人都能樂呵呵的不當回事兒,就我遇見了非要著急生氣,我這個人怎麼這麼麻煩。」
居意遊晃著他肩膀語氣誇張:「天吶,這還太小、還沒什麼大不了的?明明是天大的事情!你得多豁達才敢這麼說啊。」
「你沒有自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