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第1/2 頁)
裴則渡忍無可忍:「所以你到底揍了哪裡?」
齊顯眼神飄忽:「左臉…靠近鼻子那裡?」
她們將那一面翻過來,光潔白淨,除了一小顆痣,再無其他。連粒灰都沒粘上。
「你不會要說,這顆痣是你的戰果吧?你的手帶刺是嗎?」
「…那倒不是。」
「你究竟哪裡來的自信,覺得自己把他揍暈了的?」
齊顯並不是自信。他只是對居意遊太沒信心了。他不相信世界上會有人睡那麼死、睡得像一具屍體。
此時詐屍的居意遊眼睛勉強睜開一條縫,他看不見左右掐著自己下巴觀察的兩位,只看見齊顯的輪廓,迷迷糊糊問好。
「早。」
完全不知道面前被燈光柔化宛如聖母瑪利亞的親切同學一心只想掐死他。
既然當事人已醒,那談判環節自然可以開始,只是地點選擇在獸醫院不合適,居意遊便提議去後山的涼亭底下。
月黑風高,人影寥寥,萬一情緒激動,此處也不失為違反校規的好地方。
「可我為什麼在獸醫院?」居意遊發現盲點。
「你不覺得獸醫院更適合你嗎?」裴則渡將紙巾扔給他擦臉上的灰。
「小裴,怎麼能這麼跟我說話呢?你別忘了你『挑戰杯』的企劃還沒…」
「齊顯,這個人還是一直睡覺比較好,是吧?」裴則渡轉頭詢問,表情異常認真。
「對不起裴同學。」居意遊迅速滑跪。
他被迫用剛睡醒的身體幫裴則渡推著飼料:「我還有個問題。」
「什麼?」
「我身上怎麼這麼疼?」
廢話,你在地上打滾,能不疼嗎?兩人默契地不予正面作答。
「你們趁我睡著往我身上補了幾拳是吧?」
我要真能把你揍成這樣就好了。齊顯攥緊拳頭。
後山涼亭。
「我不想動手,可他報復得太過分。」
「你都說是報復了,怎麼只講後果不講前因。」
裴則渡慶幸自己剛剛用飼料堆了個小丘用來隔開兩人,不然他倆此刻就不是在兩邊無能狂怒,而是打成一……而是齊顯被居意遊按著打。
她託著下巴:「那你說說前因。」
「我偷了他的——」
「他不認識我!」
齊顯話沒說完。
居意游出言打斷。
兩人面面相覷。
「我怎麼可能只因為一根蔥就——」
「誰不認識啊你不就居意遊嗎!」
居意遊試圖解釋。
齊顯憤怒反駁。
兩人橫眉相視。
裴則渡左看看右看看,伸手一拍涼亭下的石桌:「一個一個說,」她隨手一指,「齊顯,你先?」
齊顯夢回被老師提問的遺傳學課堂,一陣惡寒:「他先說吧。」
居意遊清清嗓,可憐巴巴地開始控訴:「他是偷了我的蔥,可一根蔥沒什麼大不了的,加上他道歉態度也不錯,我早就原諒他了。」
「那你還——」
「但是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說不認識我。」
「我說了認識你的,你對我的答案不滿意。那除了不認識我還能說什麼?三分熟五分熟七分熟還是well done?」
「…什麼蛋?」居意遊愣住。
「…不重要。你到底想聽我說什麼?」
「我——」
這時候居意遊倒開始吞吞吐吐,猶豫半天也沒說出個完整句子。
「你看,連你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聽什麼。」
居意遊心一橫,開始大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