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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嬤嬤出去有請喬儲醫，意外地看見肖嬤嬤還沒有走，正站在中廳待客的太師椅旁同喬儲醫說話。她心裡便畫了個魂兒，看起來，肖嬤嬤今天所說的事應該很重要。

一邊客氣地請喬儲醫進暖閣，一邊悄悄告訴肖嬤嬤稍等片刻。肖嬤嬤暗暗點頭，眼裡露出控制不住的焦急。李嬤嬤沉下心來引著喬儲醫給錢夫人請完了脈，以送喬儲醫為名，把清秋留在裡間伺候著，又著了小廝套車去送喬儲醫回醫館，這才有空閒坐下來同肖嬤嬤敘話。

肖嬤嬤把她拉到西側的耳房裡，遣散了送茶倒水侍候的小丫頭，凝重地把事情說了。

李嬤嬤聽的一臉的驚疑，手指扣著身前的三節厚重烏木衣櫃謹慎地問，&ldo;你是說，府裡的下人都在傳，太太虐待五小姐的事？&rdo;

肖嬤嬤憂心忡忡地點頭。

&ldo;怎麼會這樣？&rdo;李嬤嬤皺緊的眉頭現出深深的川字，&ldo;太太從來就沒有對五小姐說過一句重話……這樣的謠言又是怎麼起來的？&rdo;

肖嬤嬤把手裡的一盞熱茶輕輕放在炕稍的梅花小几上，語氣厲然地說，&ldo;據說昨日大老爺書房裡的月玉兔跑出來了，外院的幾個小廝進五小姐的院子裡去抓……是他們親眼所見，那看門的媳婦走到五小姐正房門口重重摔了一跤，又聽那婦人罵&l;是哪個壞心腸的往五小姐的門口潑冰&r;……&rdo;

李嬤嬤驚愣地睜大了眼睛，&ldo;哦？有這樣的事？&rdo;她此時的眼裡又是訝異又是氣憤，不知道是什麼人有如此膽子敢違背太太的一貫作風，明知眼露地算計江九卿。

&ldo;不止是這些呢！&rdo;肖嬤嬤顯然也是氣到極點，說話的語氣有幾分陰沉，眼裡全都是冷冰冰的寒意，&ldo;聽說那個燒火的張婆子，竟然當著外院小廝的面，大聲嚷嚷著說她&l;已交待過五小姐了&r;云云這類的話……&rdo;

李嬤嬤的眼眸便寒下來，一掌拍在烏木櫃的櫃蓋上，&ldo;這個張婆子，簡直成事不足敗事有餘！&rdo;

一個奴才，竟然敢這麼明目張膽地對主子指手畫腳，她這不是明著告訴別人，有人在給她脹膽麼？

這個蠢貨！

肖嬤嬤小心翼翼徵求她的意見，&ldo;你看，這事兒要不要先回了太太？&rdo;

李嬤嬤低頭沉吟：太太現在正病著，根本經不得氣；前日晚間江七仙偷偷派了丫鬟迎冬去會江九卿，就已經讓她很窩火了，這時氣還沒順過來……如果再讓她聽到因為江九卿引起的傳言，而且是如此有損她一貫賢仁名聲的閒言，她指不定會氣出什麼病來……

如此想著，她便猶疑著和肖嬤嬤商量，&ldo;我看，這事還是不要讓太太知道了，她這幾天正心煩著……要不，你私下裡處理一下，把那院裡換上一個省事的……&rdo;沉吟了一下又道，&ldo;今天就定下來，給她個管事嬤嬤噹噹，讓她一切都精心著點。其餘的，你看著辦……你看，這樣行不行？&rdo;

內院裡各屋各院安排活計，調派個人手，本來就是肖嬤嬤許可權範圍之內的，即使太太知道了此事，也得經過肖嬤嬤之手調換人事……她這麼說，無非做個順水人情，把話點過去了，應該怎麼做就看肖嬤嬤的了。

李嬤嬤心裡自有自己的算盤，肖嬤嬤是懂得太太的心的，至於安排的人得不得太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