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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也不介惹,繼續摸了摸那把琴,點點頭:“流水斷啊,少說也是明代的東西了,二十五萬,倒也值。”
聽他這麼一說,清慈總算正眼朝他看了一眼,原先的猶疑和不悅稍許褪了褪,他道:“你也懂琴?”
“稍微那麼一點點。”似乎為了強調那個“稍微”,狐狸一邊說,一邊提起根小指頭,又掐掉半截,朝清慈伸了伸。隨後一收手,他舔了舔嘴唇:“這麼說,你是想把它賣給咱老闆娘當房租?”
清慈朝我看了看,點點頭。
“哦呀。”眉頭一挑,狐狸再次摸了摸那把琴。“琴,倒是好琴。不過……你知道咱店的房租是多少麼。”
“多少。”聽他這麼一說,清慈重新將目光轉向他。
我也是。
狐狸朝他展開一隻巴掌:“每晚這個價。”
“五十?”
“哧……”狐狸笑了,搖頭。
“五百?”
“五十萬。”
“五十萬?!”聽見這個數,我幾乎和清慈一起叫出聲來。
五十萬一晚上,就是棕櫚島七星級飯店,收費也不帶這麼嚇人的吧。
我瞅著狐狸,不清楚他這會兒突然出來,又突然對清慈提出這個價錢,到底安了什麼心思。
清慈蒼白的臉微微泛出絲紅暈,看得出來是被狐狸那個價錢弄得有些惱了。下意識把手伸進衣兜,才意識到自己帶來的酒已經喝完了,他嚥了嚥唾襪,啞著聲道:“別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狐狸的神色同清慈之前說要用那把琴兌換住在我店的權利時一樣的認真。
“真的?”清慈將目光轉向我。
“當然是真的。”沒等我開口,狐狸替我回答。
清慈一聲冷笑: “五十萬,我從沒見過有哪家旅館的房租要那麼貴。”
“那麼你見過這麼幹淨的地方麼?”
一句話,將清慈問住了嘴。
他沉默了,手再次伸向衣袋,又悻悻然伸了出來。這失神的樣子讓我覺得有些奇怪。
他為什麼回答不上來了。比我這裡乾淨的地方多了去了,換了誰都能理直氣壯地這麼對狐狸說。可是他卻沒有,為什麼?
我這裡對他來說就那麼幹淨?
琢磨著,我朝周圍看了看,看到角落裡的積灰,看到桌子上還沒擦乾淨的油膩,於是更加不解。
就在這時砰的聲響,把我給嚇了一跳。
回過神就看到清慈一臉的鐵青,他抓著狐狸的衣領將他按到了身後的玻璃門上。
狐狸卻依舊笑嘻嘻的,在我試圖跑過去分開他倆的時候朝我擺了擺手。
“你,不是人,對吧。”然後我聽見清慈緊咬著的牙關裡擠出這幾個字。
這叫我吃了一驚。
狐狸卻笑得越發開心起來,眼睛彎彎的,像兩道快樂的月牙兒。“哦呀……”
“所以你才這樣敲詐我,是不是。你已經都知道了,是不是?!”
狐狸攤了攤手。
“難怪神佛都不能容你們,卑劣的妖怪{I”怒衝衝丟出這句話,清慈鬆手將狐狸推到一邊,漲紅了臉抱起桌上的琴就朝外衝了出去。我甚至都還沒搞明白他們之間到底互相認知了些什麼。
可是腳剛剛踏出那扇玻璃門,他卻突然問像踩到了電纜似的渾身一陣顫。
驚叫一聲連著幾步迅速朝裡退了回來。一進門隨即跌坐到地上大口喘著氣,面如死灰,好像碰到了什麼極可怕的東西似的。
“怎麼啦?I”見狀我忙問。
他卻沒有回答,只是直愣愣望著門外空蕩蕩的大街,身體一個勁地發著抖。
這讓我忍不住再次朝外面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