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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做什麼?&rdo;
&ldo;跟我去個地方。&rdo;王逸鳴的臉上看著有些沉重,沉重中又露出疲憊,還有些幾乎壓抑不住的焦躁,他也點了跟煙,一邊抽著一邊發動了車子。
王逸鳴的車開到了城郊的公墓,這地方雖然出了市區,但高速過去也不過一個多小時,路程看著不遠,但眼前的一景一物和市中心的感覺已經完全不同了。
又冷僻又乾淨,空氣中還帶著些炮竹香紙的味道,很淡,卻不是沒有。
兩個人一路都沒有說話,等車子彎到了地方,王逸鳴又忍不住看了邱悅一眼。
他臉上似乎並不奇怪,只是那束藍色妖姬看著有些突兀,炫目的顏色似乎跟這肅然的公墓犯沖,倒是王逸鳴特意選得那一束百合極好。
&ldo;我去看個朋友,你先在車裡等著吧。&rdo;王逸鳴熄了火,從後座拿了花要下去,被邱悅攔了。他淡淡道,&ldo;我跟你一塊兒過去,正好也帶了花。&rdo;
王逸鳴點了點頭,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一時衝動拉著邱悅到了這個地方,但來都來了,就算一起上去看看又怎麼樣,總規也就一墓碑罷了。
兩個人順著鋪好的石頭臺階往上爬,王逸鳴對這條路似乎很熟,他走在前面帶路,在一排排幾乎一樣的墓碑間穿行,卻從來沒回過一次頭,拐錯一個彎。
然後,他們在一個很不起眼的墓碑前停了下來。
墓碑不新也不舊,看著卻很乾淨,一眼望去就和這裡成千上萬的墓碑沒兩樣,唯一能讓人多看兩眼的大概就是上面貼著的那張照片。
很年輕很年輕的一個男人,或許還只能叫做少年。
眉眼間俱是一片柔和,連頭髮似乎都是很軟的,臉上正微微笑著,看著就十分熨貼,似乎連心都一併暖了起來,就算長得只是清秀,卻自然有股想讓人好好揉捏疼愛的感覺。
這還只是照片,這也不過是一張照片。
照片裡的人笑得再暖,也已經不在了。
站在墓碑前的兩個人對著這張笑臉一個都笑不出來。
好久才聽著邱悅感嘆了一句,&ldo;真年輕。&rdo;
然後王逸鳴又接了一句,&ldo;這是十六歲的照片,也就這麼一張,其他的都沒了。&rdo;
&ldo;哦。&rdo;邱悅沒有接著問,王逸鳴卻自顧自地說了起來,&ldo;他走的時候也才二十多歲,跟十六歲的時候差的不多,也就個子高些罷了。&rdo;
邱悅靜靜地看著那張照片,像是被裡面的人吸引了,根本就沒說過話。
王逸鳴面無表情地拿出白色的貼身手帕,半彎下腰,矮下身,垂著脖子,擦拭照片上的灰塵,那樣子簡直堪比收藏家擦拭價值連城的古董。
&ldo;他也叫邱悅?&rdo;邱悅忽然開口。
&ldo;嗯。&rdo;王逸鳴擦完了照片,又拿著旁邊的工具打掃墓碑,把落在上面的枯葉和灰塵掃乾淨,然後才把一直擱在旁邊的百合放了上去。
邱悅的表情似乎緩和過來,他說,&ldo;是不是因為我跟他的名字一樣,所以……&rdo;
所以什麼?所以他就成了特別的?
&ldo;當然不是。&rdo;王逸鳴立刻反駁了。
&ldo;那他是誰?你的小情人?&rdo;邱悅的話問得有些沖了,但沉浸在自己情緒裡的王逸鳴並沒有發覺。
他側頭看著邱悅,眼神頭一次帶著刻骨的冷意。
連聲音都藏著恨一般,&ldo;他什麼都不是,他就是個背叛者。&rdo;這樣誅心的話和他剛才的動作簡直是兩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