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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星棋一走,他就彷彿沒了發條的時鐘,勁兒卸得一乾二淨,連一秒鐘都走不動了。
其實也無關甘不甘心,想不想念。羅星棋跟鹿嶼在一起已經快三年了,兩個人並不像普通情侶那樣黏黏糊糊,吵吵鬧鬧,甚至從沒看過他們倆擁抱牽手和接吻。
但正是那份淡然,才更顯得情深刻骨。
蕭駿早就已經認命了,想也輪不到自己去想。
只是,從小一起長大,天長日久的陪伴是他,情竇初開的物件是他,漫長的暗戀是他,決絕的離開……卻是自己。
都說發小團的主心骨是他蕭駿,因為他向來懂事早熟,沉穩大氣,只有他自己知道,真正的核心一直是那個人,他了解那個人,表面痞裡痞氣,嘻嘻哈哈凡事無所謂的樣子,實際上心裡最正,牢牢地踩在自己的原則上,陽光得能照亮人心裡最黑暗的角落。
該放手了,他已經不再需要自己了。蕭駿終於決定不再給自己陪著他的機會,放棄少年時代就開始一步步籌備的計劃,遠遠地放逐自己。
經過當年鬧得雞飛狗跳的出櫃事件,蕭遠海的老心臟已經無堅不摧了,幸虧蕭駿一直以來成績好,在惠德做學生會主席也頗有建樹,稍稍動了點關係把他弄到了國內數一數二的名校,也算是操心到頭了。
其實誰也不知道,蕭駿去做學生會主席不過是為了羅星棋需要有個人替自己在學生會裡發聲罷了。
公司也一樣,兩人一起投資的公司,蕭駿曾經無比上心,年前羅星棋為了給鹿嶼安家,出清了所有股份,那之後,他也沒了心思去經營,各種策劃,報表躺在郵箱裡很久都沒有點開過了。
目標消失後只剩巨大的茫然。
蕭駿吸掉手指間最後一口煙,捏著菸灰缸回到客廳裡,電視裡迴圈播放著一部主題黑暗的燒腦片,從昨晚放到現在。
茶几上站著躺著幾個空了的啤酒罐子,杯子裡琥珀色的威士忌剩個底兒,冰塊早就化沒了。
他開啟手機看了下課表,還趕得上下午的課。
把空罐子掃進垃圾桶,倒掉半滿的菸灰缸,跟杯子一起洗乾淨,洗個澡換了件衣服,抓起車鑰匙出門。
離校門口還有最後一個紅綠燈的時候他停了下來。
沒有帶課本。
而且今天份的,作為正常人正常生活的力氣好像已經全部用完了。
他嘆了口氣,終究還是調頭換路,直奔六環而去。
京城六環路,全長不到200公里,路寬車少,兩圈兜下來也不過三個小時,最近已經被他走得熟得不能再熟了。
寶藍色特斯拉全力加速時噪音也很低,車裡放著的第六交響曲層次分明,音浪衝擊盤旋著,卻進不去蕭駿的耳朵。
放空,加速,直到筋疲力盡。像昨天一樣兜累了回家,靠著燒腦電影轉移注意力,在酒精的麻醉下睡去,再在菸草的刺激中醒來。
董喜雙今天要洗衣服,所以回來的早點。宿舍裡魯鵬濤正和隔壁寢的同學研究那人新買的任天堂switch遊戲機。黎昕加入了吉他社,坐床上抱著把木吉他滴滴答答地練習指法。
小雙看了一眼黎昕上面空著的床位,裝備品的袋子怕放久了落灰,被魯鵬濤找了幾張報紙蓋上了。
黎昕看他往上面瞅,也抬頭看了一眼,想起來說道:&ldo;哎,說起來蕭哥今天又沒來上課啊。&rdo;
魯鵬濤沒抬頭:&ldo;我聽人說他高考分不太高,是加分進來的,可能家裡挺厲害的唄。&rdo;
鼓搗遊戲機那個人抬頭說:&ldo;我要是他我也不用來,今天中午跟管信的一個哥們兒一起吃飯,你們知道嗎?人家手裡好幾個公司,實操牛逼得不得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