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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趕緊把腦袋縮回去,重新坐直身子,語調向上地「啊」了一聲,反應過來他問的問題後,鄭重地點了點頭:「嗯,想過。」
「想過?」陳訓似乎有些意外她的回答,微微往椅背上一靠,扯了扯嘴角,就像是朋友間聊天似的,語氣隨意,「想過還追上去,最近生活不如意?」
「……」什麼意思,拐著彎說她找死?
黃澀澀本打算解釋,這下只能幹愣著。
她當然知道剛才那麼做具有一定危險性,但她從小接受各種訓練,身體素質不比普通女民警差,更何況她追上去又不是因為頭腦發熱,是看自己打得過才決定追的。
被誤解的人覺得冤枉,想反駁,又被他臉上意味不明的笑弄得心裡沒底,只能埋下頭去,小聲嘟囔道:「可我爸以前也沒教我見著小偷要繞路走啊……」
如今警察的地位不比過去,群眾和他們對著幹的情況屢見不鮮,但聽她的語氣又不像故意頂撞。李奪有些摸不著頭腦,只好眼珠一斜,偷瞄著自家隊長,卻見對方神情未變。
黃澀澀的腦袋都快垂到胸口了,從陳訓的角度望過去,只能看見被哈欠眼淚浸濕的睫毛,以及挺翹的鼻尖,微鼓的臉頰,連頭髮絲兒都透著一股不服氣。
就像是一顆委屈的水蜜桃,不再雄赳赳氣昂昂。
這下他徹底放下了筆,眼底漸漸浮出零星情緒,下顎一揚,指了指隔壁桌,沒頭沒尾地問道:「你知道你和她們哪點最像麼?」
聞言,黃澀澀轉過腦袋,瞅了瞅旁邊那幾個把校服當裙子穿的女生,不知道這個問題有什麼意義,心想他肯定不可能是誇她年輕,但也不至於暗諷她的闖禍能力吧,大家又不熟。
猜不出答案,她只好虛心請教:「哪點?」
「腦子。」
「……」
李奪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黃澀澀聽了只想打人。
腦你舅老爺!
她忍不住罵了句髒話,清楚地聽見端莊的面具裂掉的聲音,沒想通自己哪裡得罪了他,居然被懟了好幾次,壓抑多時的自我終於開始釋放。
「咻」的一下,黃澀澀站了起來,表情兇狠,身下的椅子隨著她的動作往後一移,發出刺耳聲響,氣勢洶洶,看得李奪還以為她要動手,還好她只是一把搶回了自己的筆。
陳訓對這一舉動似乎並不意外,神情寡淡,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視線又落在她的身後,而後毫無徵兆地站了起來,長腿一邁,朝外面走去,什麼話都沒有留下。
什麼意思?這麼小氣,連筆錄都不做了?
空出的位置很快又被一位重量級選手填滿,這下別說是黃澀澀了,就連李奪也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警察,小聲問著新搭檔:「你跑這兒來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當然是做筆錄啊。」汪海洋一坐下來就開始翻桌子,解釋道,「我剛拉肚子,讓老大幫我頂一下,嘿嘿。」
真是一段有味道的對話。
黃澀澀重重嘆了口氣,認栽,再一次主動把筆遞過去,好像有點裝不下去了,肩膀往下一垮,不再坐得像棵樹,現在只想回家找媽媽。
筆錄做完的時候將近十一點,整棟樓裡愈發安靜,只聽得見野貓野狗的叫聲。賠了老公又折兵的人還陷在悲傷中,沒精打采地往外面走著。
誰知道剛一出去,她又撞見了刑偵隊的幾個人,正勾肩搭背站在走廊上,不知道在商量什麼。
隊裡基本都是一些二十幾歲的年輕小夥,平時執行任務的時候一個比一個熱血英勇,其實私底下和普通大男孩兒沒什麼區別,愛打愛鬧,更別提今天還好不容易破了個案子,尤其興奮。
看見她的身影后,突然有人起鬨,朝走廊另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