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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嘈雜之聲，我側頭望去，窗微開，夜色沉沉中，一行燈火蜿蜒而來。

&ldo;你先走。&rdo;我一推怒戰，披起紗衣，翻身下榻。

怒戰盤腿坐著，一動不動，滿面怒容：&ldo;你當我是什麼？！&rdo;

&ldo;小不忍，則亂大謀。&rdo;我一怔，凝看香爐中殘香迎風亂舞，而後唇角流出淡淡的笑，&ldo;請相信我，你是我武照生命中，一個極其重要的男人。&rdo;

怒戰凝視著我的眼睛，忽然微微笑了，他頷首，伸手輕撫著我的臉。

&ldo;陛下駕到……&rdo;內侍的聲音近在門外，眼看躲避不及，怒戰一扯放在枕旁的外袍，足下輕點，窗欞微動，似有風輕撫過，他已不見蹤影。

只聽林錦在門外驚聲道：&ldo;奴婢參見陛下……昭儀已就寢……&rdo;

我立即躺到榻上，拉起錦被蓋好。

不等林錦回答完，房門已被猛然推開，一陣急促的腳步由遠及近。我便裝做才聽到響動，睡眼朦朧地撐起身來，長發鋪了滿枕。錦被輕輕滑下，露出我光裸的肩膀與手臂。燭火搖晃中，我看清了眼前之人，正是李治。

我心中沉著，面上卻是立時微露驚惶，倉促地掩起錦被遮住：&ldo;陛，陛下！&rdo;

&ldo;媚娘……&rdo;李治面色潮紅，腳步虛浮，一身酒氣，眼神熾熱的盯著我。

李治身上濃烈的酒氣使我有些不適，輕皺了下眉，裹緊薄被，下榻行禮，我的語氣依然輕柔：&ldo;臣妾參見陛下。&rdo;

&ldo;媚娘，&rdo;李治扶住我要跪下的身子，順勢摟入他的懷中，&ldo;喚我阿治……&rdo;

&ldo;陛下……&rdo;我下意識的搖首，卻被李治封住了唇，&ldo;是阿治。&rdo;他輕聲更正著。

&ldo;阿治……&rdo;我有些詫異他的固執，卻也不想在這時刻逆他的意。我眼角一瞥，林錦與一眾宮人早已識趣地退了下去，屋中只剩我們兩人。

不知是否喚了新香，爐中的麒麟沉香漸漸馥郁起來，我只覺得燈火一暗，李治便已傾身細密地吻了上來，兩人一同倒在身後的軟榻上。

&ldo;我以為你今晚會留在其他人的屋中……&rdo;在間隙中，我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笑得苦澀。

李治一愣，似是有些酒醒，眼眸中隱有流光閃過，他伏身輕撫我的發：&ldo;後宮之事，我再不想管了。但我只會在有你的地方過夜。&rdo;他低首吻上，在我的頸側胸前落下無數吻痕，&ldo;我只要你一個……&rdo;

只要我一個？為何我如今聽見這話只想放聲狂笑？他是在大姊那裡受了氣，才想著要來我這裡麼？我略微有些掙扎，嘴上說道：&ldo;陛下不該留在此的……&rdo;

李治僵直了身子，立時將手鬆了開來：&ldo;你這是在對我下逐客令麼？&rdo;

我驀然一驚，悄然握緊了手，不敢回答。

李治坐起身，他的手從我腰間移開：&ldo;若是你說，我立刻便走。&rdo;

我抬起頭瞧著他，瞧著他的臉。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一點一滴，異常熟悉，如篆刻在我心深處一般。思緒漂浮，心中輾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