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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教育他們。責之越切,愛之越深,越是寄予厚望。&rdo;上官婉兒被我望得側轉了目光,語調中有幾分不自然,顯然不習慣我將她稱為孩子。其實她仍年幼,確還算是孩子,只是生來就置身於險惡之境,便再沒有人將她當做孩子。
我微微笑了,她確是不同於一般女子,待人接物中庸平和溫婉,與周遭總是維持著若即若離的距離。又善解人意,呵氣若蘭,口齒噙香,總是能使人真心地歡喜起來。
&ldo;飛啦,飛啦!&rdo;清脆如鈴的笑聲使我轉了目光,&ldo;母后!您看,我的紙鳶飛得最高。&rdo;太平牽著紙鳶飛快地跑了過來。她得意地朝我揮手,卻沒留心腳下,拌到一塊石子,眼看著就要跌倒在地。卻被身前之人一把扶住。
&ldo;公主,臣有罪。沒有撞疼您吧?&rdo;那男子一身素色,面容俊雅非常,他輕輕放開扶著太平的雙手,跪地行禮。
太平呆望著他,怔忡在原地,不能作聲。直到聽見宮人的驚呼,她才似回過神來,手中的紙鳶不知何時竟斷了線。牡丹花型的紙鳶似一瓣落花,隨風愈飄愈遠。
&ldo;你在這裡等我一下。&rdo;太平柔聲對那男子說,而後她徑直地飛奔上閣樓:&ldo;母后,我要嫁他!&rdo;
不會有比這更直接的請求了,即便是皇子如此,亦是驚世駭俗,何況是公主。我雖感意外,卻含笑輕問:&ldo;為什麼?&rdo;
&ldo;因為我喜歡他!&rdo;太平有些莫名的緊張,她定了定神,堅定地說道。
&ldo;你喜歡他?&rdo;我仍是笑著問道,&ldo;你喜歡他哪裡呢?&rdo;
&ldo;我初次見他,是在父皇賜的宮宴上,&rdo;太平的兩頰浮上少女獨有的紅暈,羞澀的微笑徹底洩露了她的心意,&ldo;其他人都對我唯唯諾諾,只有他不動聲色。而今日又見到他,我便知道,他就是我要嫁的人!&rdo;
我肅顏問道:&ldo;太平,你是認真的麼?一面之交,你又怎能知道他的為人?&rdo;
&ldo;出身名門的才女卓文君,只因一曲《鳳求凰》就毅然選擇了窮書生司馬相如,在遇見他之前,我確是不信這個荒誕的傳奇。而如今,我終是信了。&rdo;太平的語氣中有著磐石般不可動搖的堅定,&ldo;母后,我是認真的!我知道自己戀愛了,我不瞭解他,他亦不瞭解我。這確不理智。但您也曾說過,愛情從來就不需要理智!&rdo;
太平追求愛情的膽識勇氣遠勝於我。或許,一個女子,能真正相信愛情,也是一種幸福。
我長嘆一聲:&ldo;叫那個年輕人上來吧。&rdo;
&ldo;臣薛紹,參見皇后娘娘。&rdo;那男子登上閣來,恭敬地行禮。
夜來風涼,薛紹的衣袂輕舉,他雖跪伏著,丰神依然如玉,確是一個少見的美男子。只是眉目過冷,看似無情。
我問道:&ldo;薛紹?你的母親可是先帝之女城陽公主?&rdo;
&ldo;正是。&rdo;他不卑不亢地答道。
&ldo;如此說來,你的身份確也配得上太平了。&rdo;我以輕快的語調說道,&ldo;你願意娶太平麼?&rdo;
薛紹不語,只側頭望著太平。
只是那眸光流轉處的一瞬,他的眼眸忽如一汪青波,漠然的神情裡有了悲歡。淡淡暖意染上眉梢,彷彿雲破日出,乍然點亮平靜的韶華。
我懶洋洋地接過上官婉兒遞來的茶盅,心中是洞悉一切的睿智:&ldo;明日我便奏請陛下,將太平公主配於薛紹。&rdo;
蒼穹曠遠,炫目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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