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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不是你想的那樣。&rdo;母親似是有些著急，她開口想解釋，卻被父親制止了。

&ldo;明，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你願意留在我身邊，陪伴我十幾年，我已心滿意足了。有些話，我今日一定要對你說。若今日不說，恐怕日後便再也沒有機會了。&rdo;父親語氣裡已經有著感傷，&ldo;我仍記得當年初次見你時的情形……清風颳走了你的紗巾，你翩然而至，一身光芒，是如此的璀璨奪目，宛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而我，既不是美男子，也無扭轉乾坤的權力，甚至連如何與女子交談都不知道……但……&rdo;他頓了下，眸中惆悵之色不可掩飾的蔓延，&ldo;但，我是愛著你的……雖然我總是將你丟在一邊，不敢接近你，但，但我只愛著你的！倘，倘若我能再英俊一些，再出色一些……或許，或許我還有資格開口向你說，我是愛你的……&rdo;

&ldo;士彠……&rdo;母親怔怔地望著父親，靜默無言。

&ldo;我知道，只有那個男人才有資格擁有你，而我，只是你溺水時抓住的一塊浮木。我貪心地藏起你，佔據著你十多年，我也該心滿意足了……&rdo;父親急促地喘息著，卻仍堅持著往下說，&ldo;明，你不用擔心，我已將上次看見你的人全數解決了，所以，不會有人洩露你的行蹤……&rdo;

&ldo;你，你是說，那夜看見我的人，那些突厥人，以及府中的兵士、侍女……他們都被你……&rdo;母親大驚失色，她似喃喃自語地說道，&ldo;難怪，那日後我便看到府裡的兵士與侍女都換了新人，原來……&rdo;

&ldo;我知道你隱姓埋名，就是不想讓人找到你，讓過去的陰霾跟隨你，而我，唯一能為做的，也只有這些了。&rdo;父親定定地望著母親，神情空洞而淡漠，&ldo;或許就是因為我犯下這殺孽，所以上天才折了我的陽壽，要在此時便取走我的性命。&rdo;

&ldo;士彠……我，我對不起你……我，我不是個好妻子。謝謝你，謝謝你一直如此對我。還有媚娘，你如此寵愛她，甚至勝過我這個親生母親。&rdo;母親先是睜大了雙目，而後便緩緩垂下眼，濃密眼睫在她臉上投射下一小片陰影，&ldo;你，你實在不該對我這樣好，我不配，我不配……&rdo;

&ldo;不，你配的，這世間也只有你配。明，你知道麼，你在我心中，就猶如天上的神女，絕碰不得，連想一想也是罪過的……&rdo;父親定定地望著她，眼眸忽然大亮，眼裡半是眷戀半是期盼，&ldo;明，而今，我想求你一件事。我，我只是想，只是想摸摸你的長髮，只摸摸你的長髮，可以麼？&rdo;

&ldo;士彠……&rdo;母親輕嘆一聲，扯開束髮的緞帶，靜靜地牽起父親的手，放在自己的長髮上。

&ldo;明……&rdo;父親低聲喚著母親的名，他的指尖在微微顫抖，他輕攏她散亂的如瀑青絲，並沒有進一步的舉動，只是撫著她的烏髮，一遍又一遍，彷彿她是稀世珠寶般彌足珍貴。

母親盈盈翦瞳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