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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蕭還沒問完的話堵在嗓子眼,他詫異片刻,也忘了計較,因為他看到林末紅著眼,哭了。他幾乎從未見過一貫沒心沒肺,倔強堅韌的林末哭過。
&ldo;末末,你怎麼哭了?&rdo;
陸蕭蹲下去,望著她,小心翼翼地詢問。
林末聽了他的話,右手下意識覆上自己的眼角,滾燙的淚珠有些炙手,手上黏糊糊的,她自己也詫異不已。
她錯愕地望著在指尖還未散去的淚痕,竟然有些熾熱地燙了她指尖的面板,她不知所措,低低說:&ldo;我不知道。只是突然覺得很難過。&rdo;
可是她並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即使遇到再大的事,她也能咬咬牙自己扛過去,她這是怎麼了?心裡翻湧著的那股奇怪的感受是為何而生呢?
林末的大腦一片混沌,怎麼想,也想不出難受的緣由來。
林末呆呆仰頭望著天空,陸蕭站在她身旁,好幾次想張口說話,卻最終咽在了喉嚨裡,只是低頭靜靜地看著她。
天邊的一抹光澤灑下,在林末冷硬的臉上刻出柔和絢爛的色彩,只是她看起來似乎在遊神,原本就即將暗下去的天地,瀰漫著沉默。
陸蕭突然試探性地開口:&ldo;末末,小白白在沒有你的日子裡吃的好睡得好,虧你那時昏迷不醒還惦記著它,小沒良心的傢伙。&rdo;
&ldo;……&rdo;
見著林末又沉默了,陸蕭又繼續自顧自補充道:&ldo;你也是個小沒良心的,昏迷前唸叨的竟然是小白白那條狗。&rdo;
陸蕭的喋喋不休終於引起林末的注意,偏頭望著他,一臉茫然,困惑不已。陸蕭望著呆愣的林末好笑,又故意醋意十足地解釋:&ldo;不記得了?你昏迷的時候一直喊著小白,小白,害我都吃醋了。&rdo;
陸蕭似乎想到了什麼,不滿哼唧道:&ldo;也對,你連那一天的事都不記得了,怎麼能記得這個。&rdo;
&ldo;小白……&rdo;
林末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嘴裡輕聲低吟出這兩個字,眼神飄忽望著面前,奇怪的是,她唸叨這個名字的時候,心裡沉甸甸的,好似有什麼東西要從記憶深處破土而出,卻又被拉扯著,讓她看不清那一抹哀慟的緣由來。
☆、過氣的精神病人
六年後……
金色的麥芒洋洋灑灑地落下,溫和而不熾熱,給大地鍍上了一層溫柔的金邊。徐徐清風吹動樹枝,沙沙作響,和煦而不冷冽。
一個四十左右,穿著藍白相間條紋的男人,孤零零坐在長椅上,兩腿併攏伸直,曬著春日裡最柔和的陽光。
他顴骨突出,濃黑的眉下那雙好看的丹鳳眼,時而澄清,時而迷茫。單薄纖瘦的身子,算不上很好看,卻又惹人注目。因為他太瘦了,瘦的臉頰兩側都往裡頭陷進去,顴骨突出,那雙眼睛格外漆黑明亮。
他痴痴望著遠方,像在發呆,又像是在等待。他在這裡坐了很久很久,沒有一個人願意靠近他,一直都只有他一個人。
與色彩斑斕的室外相比,偌大的樓層裡就顯得清冷許多,陽光只透過玻璃斜斜灑在地面,無法溫暖牆裡頭來。
手術室的門開啟,出來幾個人,表情各自不一,兩個女人一前一後走到洗臉池,摘下手套,清洗手。
&ldo;什麼醫生連手術室都不能進?林末還真是名副其實的廢物醫生。&rdo;
一個短髮的年輕女孩搓了搓手,和旁邊的長髮姑娘吐槽道。那長發的姑娘看起來溫婉賢淑,耐心聽著短髮女孩心直口快的埋怨,見著旁邊洗完手稍稍瞥她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