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檸的連臺手術中途換場，快刷完時, 正好也剛結束完上一臺手術的紀昀, 走了進來。

本來累得一丁點兒表情都做不動的方檸，見到來人, 笑意就像不知疲倦似的在她臉上滋長。

&ldo;紀主任, 好。&rdo;刷手間還有其他同事，方檸跟著他們一起問好。

紀昀朝著大家點點頭，就近就有幾個空著的水龍頭, 但他穿過了幾個同事, 停在了方檸面前。

&ldo;方醫生，好。&rdo;禮貌又官方地打招呼。

可口罩外的眼睛卻朝著她彎了彎。

像是被施了魔法, 方檸也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漂亮的桃花眼彎成兩道月牙。

但她又極力地忍笑，要是同事看到她剛結束完一臺幾個小時的手術，還能有如此燦爛的笑容，大抵會真誠地建議她去看看精神科。

紀昀在她旁邊彎下身子, 開啟水龍頭。

一旁的方檸也繼續著剛才未完成的步驟, 腦海里在想著要說點兒什麼，但好像又什麼都不說也沒關係。

身後的同事們有的在說工作，有的在閒聊，但此時她聽得都不真切，他們的聲音恍若都在慢慢變小直至消失。

她的全部注意力只剩下觸達旁邊人的距離。

&ldo;晚上一起回家嗎?&rdo;方檸朝著他的方向微微偏頭, 拉近了些許距離, 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問道。

紀昀抬眸看了她一眼, &ldo;方醫生，我們是在特務接頭嗎?&rdo;

對她藏藏掖掖的小動作，提出小小的不滿。

&ldo;不是……&rdo;方檸毫不猶豫地否定，想要解釋，但又覺得無論怎麼說，聽起來都是在欲蓋彌彰。

他們的關係被同事知道也沒關係，但好像又沒有必要突如其來的大張旗鼓。

總得給大家一個循序漸進的接受過程嘛。

&ldo;方醫生。&rdo;有護士來催。

&ldo;好了，來了。&rdo;方檸應，急著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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