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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喘息著幾乎連話也說不完整,自己蜷縮回床榻,背對著李世民閉上雙眼。任憑同歡在身後如何召喚也不肯回答。他可以偷換子嗣,卻不能強迫她接受真相。她不願接旨謝恩。
李世民冷著臉欲言又止,他惱怒昇平如此執拗不肯聽話,將襁褓放置同歡懷中,狠狠拂袖離去。棲鳳宮宮人立即誠惶誠恐匍匐在地恭送皇帝離開。
同歡懷抱小公主趴伏在床邊,對昇平背影重重嘆息:“元妃娘娘,為何元妃娘娘執意小公主並非親生呢?”
窩在床榻內側的昇平嘴角抿著苦笑,她顫抖著手指按在自己小腹,那裡還在痠麻提醒她親身骨肉剛剛離開母體便被分離。
若非她還記得孩子生下時的模樣,早已被他們苦口婆心偷換了記憶。是的,皇子誕下一刻她曾強迫自己睜開雙眼,正看見孩子腰間黑痣,她也曾以為自己過於偏執錯怪他人,可翻遍眼前的女嬰後腰肌膚哪裡還有印記。她,根本不是她的孩子。
也許是長孫無忌屯兵洞獠,進而造成勤王內患?
抑或是魏徵在她分娩前臨陣變節,投靠昭陽宮?
再或者是李世民坐穩江山不敢為她謀求個名分?
這些疑慮不思則已,每每想起都覺得猜疑越重,昇平抓從身後抓過襁褓,放到自己面前冷冷看著內裡的女嬰,嘟嘴粉嫩的圓潤臉龐,疏淡狹長的眉目,甚至連同耳緣形狀都像極了長孫無垢。昇平恨不能將眼前女嬰就此扼死,好讓長孫無垢也能嚐到孩子被奪的痛苦滋味。
冰冷的手指慢慢爬上女嬰的脖頸,襁褓裡的她似乎有所警覺頓時嚎啕哭泣,一聲啼哭立即換回昇平喪失的理智。是,不能動手,一旦動手她再無時機能奪回自己的骨肉。她畢竟是融合帝王血統的公主,無論生母是誰,昇平都無權將其扼死。
昇平驟然回身對同歡厲聲:“快把她抱走,快!”
並非她已無法容忍女嬰啼哭,只是一聲聲淒厲哭聲催她思念此刻正睡在長孫無垢懷中的孩子,她更怕自己嫉妒蔓過胸懷會失去理智害死眼前襁褓女嬰。
同歡立即上前將公主抱走,昇平蜷縮在床榻上痛楚的咬著嘴唇,將淚水流入心底,不能發出哭聲,她只能嗚嗚咬住嘴唇將悲慟咽回,血順著嘴角流淌仍抵不過心痛如錐。
她的孩子,她的孩子。
從那日起昇平飲食清減許多,同歡與奶孃在大殿內鬨逗小公主時,她的神色也是淡淡的,並不露出對小公主絲毫親暱的表情。同歡與奶孃離開之時,小公主放在昇平床榻一邊,她便盯著女嬰仔仔細細的看,一遍遍翻找確認是否有她記憶中的印記。一次次翻找,一次次失望,整個人恍惚許多。
她逐漸消瘦下去,茶飯少進。待到小公主滿月時人已形銷骨立,空蕩蕩的團錦瞿鳳琉邊逶迤長衫披在肩頭,內裡連根絲絛也扎不住。
李世民日日過來探望,堅實的臂彎將她緊緊環住,心痛至極,日久天長見她總是神情木訥也不與自己交談,他怒過,吵過,繼而心如死灰。
昇平的固執讓李世民陷入絕望,甚至覺得她今時今日無理取鬧端因過於重視子嗣所致,時間久了便放棄了與她爭辯,每日到棲鳳宮,他只是以目光與她默默相對,直坐至天暝。一身蟠龍袍明黃耀眼,半面芙蓉裝難掩消瘦,兩人心中皆疼痛彼此卻矜持不肯低頭,心中疤痕結痂剝離,再結痂再剝離,厚若老繭時,終也不覺得疼了。
沈如是來為昇平診病時,她曾偷偷與他打探那日究竟是否被調換襁褓,沈如是起先緩緩搖頭,目睹昇平恍惚目光又有些心軟復而頜首。
領悟的她嘴角凝結苦澀笑意,如此宮闈秘聞如何能讓貪圖利益的人來論證。即便果真有調換皇嗣一事,他也不會得罪那個身處兩儀殿寶座上的九五之尊。
不出幾日,長孫無忌果然接到聖旨從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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