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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沒經歷過這般兇險血腥的場景,瞬間腿軟了,打著擺子要往地上倒。丁凱復伸手一撈,把他穩穩噹噹摟進懷裡。三兩下扯掉他手腕上的尼龍繩,輕笑一聲:「你可真能撒嬌。」
餘遠洲剛被鬆綁,就緊著往脖頸上摸了一把。低頭一瞅,他媽的一手紅!
這丁凱復是不是有毛病,沒看刀架他脖子上呢嗎就開幹!剛才他差點就噶了!
餘遠洲怒火中燒,兇狠地瞪著丁凱復:「嬌你媽,我脖子都讓人給劃開了!」
丁凱復不以為然:「嘖,就碰破點皮兒。」
餘遠洲一邊摁著脖子,一邊用袖子擦臉,滿臉氣鼓鼓的委屈樣兒。
丁凱復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餘遠洲,饒有興致地看了好半天。正想低頭親一口,身後響起了腳步聲。回頭就見剩下的混子正四散著逃跑。
丁凱復撂下一句「去車上等」,回頭就去攆那幾個逃跑的。
猛虎撲食,專逮一個,往死裡咬。瘋狗叼人,一人一口,都別想跑。
丁凱復不僅往死裡咬,也一個都不放跑。主打斬草除根,也兼顧雨露均霑,打得是萬朵桃花開。
d城的夜晚,零下十七八度,穿羽絨服都冷。丁凱復就穿著件浴袍,還光著腳,一邊打噴嚏一邊百米衝刺地削人。浴袍散了,呼呼啦啦飄在夜色裡,如翻飛的血蝴蝶。
餘遠洲捂著脖子站在路邊,呆愣愣地看著。
丁凱復無疑不是什麼踏著七彩祥雲的蓋世英雄。他只是個霸道自私,百無禁忌的qj犯王八蛋。
可為什麼眼睛就是移不開。為什麼心臟在胸腔裡哐當作響。
為什麼?
難不成···自己喜歡上他了?
這個荒唐的想法剛冒出來,餘遠洲就被嚇得一陣惡寒。
想什麼呢!被瘋狗咬了,自己也得了瘋病不成?!
你難道忘了他對你的百般威脅,忘了他對你施加的性暴力,忘了他害你離開老本行,做了個什麼糟心破助理。更何況,大過年的,你捂著脖子光一隻腳,站在這裡是被誰連累的?
你清醒點啊餘遠洲!
這不正常。他不正常。餘遠洲不安地想,難不成他真得了斯德哥爾摩?
也不是不可能,目前的研究表明,人質中出現斯德哥爾摩的比率大概為8。雖然看著很低,但是按照最近這個點背的尿性,說不定自己還真是。
有病就得治,年後去看看心理醫生吧。
他正神遊著,褲腳一沉。黑輪胎仰著血糊糊的臉,嘴裡咕咕嚕嚕說著什麼。
餘遠洲往外抽自己的腳:「你老實裝死吧。」
黑輪胎不罷休,繼續說著。
餘遠洲看黑輪胎那副要死不死的樣子,終究是有點心軟了。
這丁凱復下手著實狠毒,狠毒到一絲顧慮都沒,比別人拍蟑螂還利索。
餘遠洲半蹲下來撿起腳邊的匕首,刀尖衝著黑輪胎:「你大點聲說。」
「救我兄弟」
餘遠洲冷笑:「你劃我脖子,我救你兄弟。活佛來了都給我磕一個。」
「出人命出人」
餘遠洲回過神,往丁凱復那邊一看,心臟咯噔一聲。
他正跺著一個混子的手腕。那不像是鬥毆的打法,更像是···一種虐殺。
不論這幾個混子該不該死,但至少不能因他而死。要不然他下輩子別睡覺了,就天天夢死鬼吧。
餘遠洲腳上就剩一隻鞋,他身形踉蹌地向著丁凱復小跑,邊跑邊揮手:「別打了!丁哥,別打了!!」
丁凱復聽到他喊,扭頭看過來,沒頭沒腦地回了一句:「去車上等!腳涼不涼!」
餘遠洲跑到丁凱復身邊,伸手要把他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