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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乘雲說：&ldo;之前不是說戒菸麼，怎麼又抽起來了？&rdo;

陳其初抽菸其實不算多，也並不太在厲乘雲面前抽菸，他並不是有菸癮的人，抽菸的習慣是在交際場上時候養成的，應酬的時候在所難免。

他戒菸是因為之前有一陣厲乘雲患了咽炎，對煙味極其敏感，哪怕陳其初抽過煙後身上留著一點菸味和他見面他也能感覺到，因此陳其初那時候就說乾脆把煙戒掉，厲乘雲倒沒有反對他，畢竟戒菸不算什麼壞事。

&ldo;只是偶爾才抽一支……這都是之前留在辦公室的煙盒了，也一直沒有丟掉。你看，裡面都沒有幾支。&rdo;陳其初把放在一旁的煙盒開啟給厲乘雲看，煙盒裡還只剩下兩三支煙。

厲乘雲卻轉頭看了看飄窗櫃上的菸灰缸裡還未完全熄滅的火星和幾支菸頭，陳其初的&ldo;偶爾&rdo;顯然是有一點水分的。

被抓了現行，陳其初心虛地轉了話頭：&ldo;你怎麼醒這麼早，我吵到你了？&rdo;

不過厲乘雲並沒有拆穿陳其初，他知道，陳其初久違地抽菸，大概是因為心裡有事，而他們都知道這個事是什麼，彼此都心照不宣地沒有講明，對於過於熟稔的朋友來說，許多話不必開口都心知肚明，真的付諸於語言，反而會令人尷尬。他回答陳其初道：&ldo;沒有，最近實驗室的一個專案在收尾階段，已經習慣早起了，你才是，昨天那麼累，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rdo;

昨天為什麼累，厲乘雲沒有說，這是不需要點明的話題。但即便如此，厲乘雲的話還是在陳其初的心裡掀起了一點波瀾，有微妙的熱意從臉上散開，連微冷的晨風也吹不散的熱意。

陳其初深吸一口氣，撫平內心的那些波瀾，將腦海里殘留的糜艷的畫面一一驅逐，緩了幾秒才回答問題，&ldo;沒什麼，只是有點睡不著，就起來了。&rdo;

隨著他們幾句交談的時間，天光漸漸大亮起來，樓下的車道已經漸漸匯入越來越多的車輛，天邊的厚厚的雲層慢慢散開，紅日幾乎是一瞬間便從城市的邊緣趕來了，光線躍入視窗，視野便變得無比清晰起來，清晰得足以厲乘雲和陳其初都看清楚彼此身上的每一個細節，所有那些不能示人的、隱晦的、曖昧的情緒都無處遁形。

陳其初已經換上了一件新的襯衫，他昨天的那件襯衫早已經被撕毀得不成樣子。此刻他看起來衣著整齊，連頭髮也已經打理過，晨陽的光線撒在他的身上，他看起來得體得不太看得出來昨夜一切的狼狽，彷彿沒有任何不可放置於白晝初晨之下的東西。

只有他挽起來的袖口露出的手臂上斑駁青紫的淤痕，昭示著他昨夜的失控。那些斑駁的痕跡如同蛇一般纏在他的手臂上，和他手臂上的疤痕交錯著，那種顯而易見與隱秘的慾望有關的痕跡，在陳其初身上留下了一絲不夠莊重的氣息。

厲乘雲看著他的手臂好一會兒，或許是察覺到厲乘雲的目光，陳其初有些羞慚地把挽著的袖口拉了下來。厲乘雲看著他將袖口扣好，一切痕跡都嚴絲合縫地掩蓋住，再無任何洩露昨夜的失態與狂亂的證據。

厲乘雲的目光還隔著襯衫的布料，看著陳其初的手臂，太過專注了，令陳其初覺得那目光彷彿穿過了布料的縫隙，落在了他的面板上，手臂上的肌肉不由自主的繃緊了起來，有些僵硬。但厲乘雲只是問：&ldo;你手上的傷……現在怎麼樣了？&rdo;

陳其初手上的傷口已經癒合了，但是厲乘雲一問，傷口便彷彿又疼了起來，還夾雜著某種難以言喻的癢，比疤痕癒合的過程中新肉生長還要讓人難以言喻的癢。陳其初的五指用力地按著手臂，企圖將那股癢意按下去，他搖了搖頭說：&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