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魏譚瘋了(第1/2 頁)
魏譚正在認真構思策文,答卷上隻字跡工整地寫明瞭三代及姓名、籍貫、年齡等。
眼前也偶有監察官走過,他本不慌張,可這監察之人若是換成了天子,又有誰會不緊張,不重視呢?
察覺到帝王走下御階向他這邊走來,魏譚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再次忐忑不安起來,可命運彷彿是故意捉弄他一般,他怕什麼便來什麼。
他期盼著陛下只是從他身邊走過,可那黑底赤紋的冕服卻在他的正前方駐足,魏譚的心臟跳的更快了,拿著毛筆的手甚至有些微微顫抖。
魏譚以為陛下想要從他草稿中以小窺大,探看他的才華,故而強行平靜內心,提筆寫了起來。
也如他所想,陛下一直站在他的桌前觀看,魏譚甚至感覺到後背其他貢士投來的隱晦的,羨慕的目光。
他的心開始火熱,興奮讓他文采斐然,越寫越快,可過了小半刻鐘,魏譚開始覺得不對勁起來,陛下站在自己的正對面也看不方便觀看他寫了什麼呀?
魏譚不敢問話,也不敢停筆,只是筆尖動的越來越慢,他覺得可能是自己誤會了,陛下可能並沒有看向自己而是恰巧站在他的桌前看別的地方。
於是他慢慢地抬頭覷了一眼,這一眼卻正對上了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眸!
這眼睛怎麼和那個野男人……魏譚的瞳孔瞬間放大,手中的筆更是一瞬間的被鬆開落在了桌子上,在草稿紙上落下大塊大塊的墨跡。
兩人之間僅有三尺的距離,足夠魏譚看得一清二楚,那冕旒之後的臉赫然和那野男人一模一樣!
魏譚已然被嚇得面色泛白,身子發顫,然而衛景珩並不滿足,又笑著關心了一句;“魏卿,這是怎麼了?連筆都握不穩了?”
眾低頭構思的貢士雖然不敢往這邊看,但心裡已然是羨慕不已,這還沒點為進士就獲得陛下如此關注,以後肯定是前程無量。
唯有魏譚望著那雙似笑非笑的眸子,脊背瞬間滲出汗來,如果不是雙手及時撐住桌案,他恐怕已經癱軟在地。
若只是相貌十分相似,魏譚可能還能找出理由說服自己。可這天下哪有相貌和聲音都一模一樣的人呢?
看上自己前妻的人竟然是這大晉的國主!自己所認為的野男人竟然是自己一直想要拜為臣子的主君?
這世界上還有如此驚駭之事嗎?
他的腦中不斷回想自己與帝王接觸時的言行,越想便越加的絕望!他沒有一次對陛下以禮相待,每次都出言不遜,說出的話足夠他掉八個腦袋!
魏譚已經沒力氣說話了,偏生帝王還不想放過他,又“嗯”了一聲,“魏卿怎麼不說話?可是身子不適?”
這下週圍羨慕他的目光對於魏譚來說簡直是如芒在背,他慢慢抬起頭再對上那雙眼睛,喉嚨乾澀的不像話,可眾目睽睽之下,他只能強行開口回答:“臣,無礙。”
衛景珩瞥見他不停顫抖的身體,額頭沁出的冷汗以及泛白的嘴唇,他勾唇一笑,這才滿意地負手接著向下一個貢士走去。
魏譚卻完全沒有放鬆,他腦中不停回想著之前的所作所為,以至於完全沒辦法把注意力集中在構思策論上,良久再未動一個字。
有大學士好奇走過來看看這位叫陛下關切的貢士有何實力,可看到魏譚那只有大片墨痕的草稿後,花白的眉毛忍不住動了動,不過最後也沒說什麼,繼續看下一位考生。
反正現在時辰還早,興許是被陛下關心後太激動了,還沒反應過來。
然而當半個時辰後這位大學士再一次轉到魏譚面前時發現他還是一個字未寫。
這下他就真的不解了,他仔細端詳了一下魏譚的神色,發現他面色慘白,神情恍惚,似乎在神遊天外。
大學士不禁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