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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呼吸聲,覺得徐升頂到了自己,但是並沒有覺得害怕,或者痛苦。
湯執看到或想到性愛時,常常會產生一種羞愧的感覺,伴隨著逃避和不在乎。
他總是想要把自己的身體埋起來。
比如躺在空無一人的沙灘,從脖子往下,全部用沙子埋住,再用一個紙袋包住頭,就沒有人會看到他,沒人知道他的長相,誰都碰不到他的身體,和別人憑藉電子通訊交流。
不過在這天晚上,非常短暫的一刻裡,湯執的羞愧少了一點點。
“徐升,”湯執叫徐升名字,然後問他,“你怎麼不跟我做啊?”他想要去碰徐升抵著他的部位,又覺得有點褻瀆這個很熱也很柔軟的擁抱。
徐升可能沒有想到他問這種問題,因為徐升比湯執要體面。
過了一會兒,徐升說:“湯執,你是不是每天都在想這些。”
湯執被他說的話逗笑了,靠在徐升身上,抱著徐升,故意跟他說:“對啊,每天都想。”
徐升停頓了幾秒鐘,好像有點猶豫地緩緩地貼過來,親了一下湯執的額頭,告訴湯執:“好了再想。”
湯執又笑了一會兒,然後在徐升的懷裡安安靜靜地待了很久,想了很多有的沒的,還是睡不著,就開口問徐升:“你睡著了嗎?”
“沒有。”徐升說。
湯執告訴徐升:“其實我沒有每天都在想。”
“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喜歡這些的。”湯執說。
徐升沒有回答,湯執懷疑徐升並不相信。
不過湯執也沒有管,他問徐升說:“你是不是知道我媽為什麼殺人?”
過了一小會兒,徐升對他說:“是。”
“我……”湯執不知道該怎麼表達,靠在徐升身上,想了一會兒,說,“我媽進監獄之後,我在福利院待了兩個月,就去了領養家庭。”
“他們很有錢,但是養父一直在國外工作,養母有點不大對勁,”湯執貼著徐升的脖子,小心地回憶,“我經常睡覺睡到一半,醒過來,發現她在摸我,我房間的門鎖永遠是壞的,所以我總是跑。”
“後來我大了一點,她沒那麼過分了,我就以為她正常了。”
“那段時間,我過得還是挺開心的。”
徐升什麼話都沒接,湯執又說:“你也知道,我高中跟人打過架,受了處分的。”
感到徐升好像動了一下,湯執也動了動,才繼續:“當時那個人騙我,說他能在監獄裡給我媽特殊照顧,但是要我拿一大筆錢。”
“我什麼都不懂,很相信他,可是我沒有錢,”湯執說,“他讓我再努努力,去賺一點。”
“那天我回家,晚上洗澡,在想這件事的時候,突然發現我浴室的頂上好像裝了什麼東西。我關了燈,拆下來,才發現是個攝像頭。”
“我本來要報警,”湯執說,“或者拿給她老公看。但是我把攝像頭拿在手裡的時候,突然想到,我缺一筆錢。”
“我把攝像頭和儲存卡還給她了,拿到了錢,全都給了他,後來才知道是個騙子,我媽在牢裡還是沒人照顧,”他很平靜地一邊想,一邊說,“徐升,你說的對。我真的很便宜。”
“我不喜歡女的,也不喜歡上床,”湯執重複,“但是我真的很便宜。”
明天休息的!年底實在太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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