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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雲岫知道「睡」是何意,回頭瞪他。
戰長林最後一次向她伸筆。
居雲岫接下來,走向他對面,被戰長林拉到大腿上坐下。這是二人以前親暱時最喜歡用的姿勢,居雲岫想拒絕,戰長林握住她手,用下巴壓住她肩,手把手帶著她在宣紙上寫下一顆長林風十足的大字。
居雲岫看到這顆大字,微微一怔。
戰長林握著她,一筆一劃地寫,在宣紙上鋪開一顆又一顆大字,寫的是他會背誦的為數不多的情詩。
「今夕何夕,見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寫完前句後,戰長林跟著念後句,唸完再故意問:「這句子用大白話怎樣說?」
居雲岫垂著眼,不吭聲,臉頰已然緋紅。
這句子翻成大白話的意思是——今夜究竟是怎樣的夜晚?見這良人我可真高興。要問你啊要問你,將這良人怎樣親?
居雲岫想說「放開」,戰長林的唇已親過來。
她其實是願意被他親的,也是想要承受他,回應他的,所以戰長林一親,她那點象徵性的防線立刻就沒了。
兩人抱在一起,案上的毛筆順著那張宣紙滑落,窗上的人影起伏,摩挲聲窸窸窣窣。
戰長林沒急著去床上,就坐在案前抱著人親,居雲岫習慣性地抱他頭,摸到他微微濕潤的、柔軟的短髮。
「終於肯摸了?」
戰長林偷偷解她腰帶,唇擦過她唇角。
居雲岫閉著眼睛,掌心底下是濕濡的短髮,臉頰上是炙熱的唇瓣,身上是戰長林寬大的、嫻熟的手。
鼻端,是彼此越來越急、越來越熱的呼吸。
外面那件絹衫順著肩頭滑落,居雲岫沒忍住,手指蜷起,抱緊戰長林的頭。
戰長林的吻從上到下,將居雲岫推倒在案上,埋低頭。
「程大夫的藥還沒配好,有個辦法,臨時用一用。」
戰長林手上不停,嘴上也不停。
居雲岫恍恍惚惚,沒聽明白什麼意思,戰長林進來,安靜片刻,才在她耳畔補充:「到時候先弄你身上。」
居雲岫背脊一麻,明白了。
夜半,別院裡黢黑一團,就只後院主屋裡燃著一盞燭燈,聲音起伏。
一切安靜下來後,璨月從院外送來熱水,屋裡,一派狼藉,床幔在夜風裡拂動,裡面春光洩出。
戰長林伸手拉緊床幔。
枕畔,居雲岫精疲力竭,心口仍在起伏,鼻尖上甚至還蒙著細汗,戰長林不想擦,欣賞戰果也似的看著,眸裡晶亮。
居雲岫慢慢睜開眼睛,跟他對視一會兒後,再次看向他身上的褻衣。
他還是沒脫掉。
胸前倒是敞開的,那些外傷袒露無遺,新的新,舊的舊,最瘮人的,還是先前她壓他去救趙霽時受的傷。
居雲岫再想到他的後背,眸光一黯。
他不肯脫的原因,居雲岫已然猜到了。
「不熱?」
居雲岫反問他,聲音啞又低,聽得戰長林又想動。
「熱。」
他老實回答,夏夜本來就悶熱,何況還是在翻雲覆雨後,他又是個體熱的,眼下早就一身汗,短髮都濕透了。
居雲岫伸手去脫他外衣,戰長林阻止,知道瞞不過她,堅持道:「好了再給你看。」
居雲岫沒說什麼,半晌後,才道:「還疼嗎?」
戰長林眸光一動,低頭在她眉心深深一吻,滿足地道:「不疼了。」
璨月從後面的隔間裡走出來,隔著床幔道:「郡主,熱水已備好了。」
居雲岫不及回,戰長林道:「知道,退下吧。」
腳步聲很快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