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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瞠目結舌,眼睜睜看著那名將士殺掉同袍,尚不及回神,餘光裡,又是一道寒芒迸來。
這是第二劍。
很快,便有了第三劍,第四劍……
當兵戈交接的廝殺聲、昔日同袍的吶喊聲響徹大殿時,烏泱泱的人群底下已蔓延開汩汩血流。
「你們這群鳩佔鵲巢的狗——」
周將軍怒目切齒,「賊」字未及脫口,胸膛已被兩把利劍先後貫穿。
下一劍,則朝著他的頭顱而去。
戰長林收回目光,不想再看。
第66章 酒鋪 「副帥,這女子……」……
「辦完了。」
塵埃落定後, 萬春殿外已是血流成河,戰長林交給奚昱善後,轉身走入殿裡。
跟上回相比, 殿裡的藥味散了一些, 當然, 也可能是外面血腥氣太重的緣故, 戰長林走進裡面,感覺鼻端的苦澀沒有以前濃烈了。
殿裡沒有宮人, 居松關仍然躺在寢殿裡的大床上,微風吹著曳地的紗幔,整座大殿愈顯空曠、冷清。
戰長林駐足在床前。
床幔半挽著,躺在裡面的人仍舊戴著面具,一動不動,彷彿沒有聲息。
陽光也照不進來,盛著陰影的帳幔內彌散著一股陳腐之氣, 戰長林望著居松關那張把臉遮得嚴嚴實實的面具,真想揭開來給他透一透氣。
身後有腳步聲傳來, 不用看也知道是奚昱。
戰長林道:「我每次進來你都要跟著, 是真怕我殺他不成?」
奚昱赧然, 道:「殿裡沒有其他人在,我怕少帥突然醒來,身邊沒人伺候。」
戰長林道:「我是死的?」
奚昱知道拗不過他,道:「明日我安排些宮人過來。」
戰長林不置可否,問到居松關的病情:「還是沒好轉?」
奚昱道:「這兩日脈搏穩健, 雲老說,如果沒意外,再養一些時日應該就能醒了。」
戰長林的心裡稍微踏實一些, 回頭道:「天這麼熱,就別給他戴面具了,至少沒人在時可以揭下來,給他透透氣。」
奚昱眼波微閃,垂眸道:「少帥說過,他不想別人……」
「我知道他不想別人看到他的臉,但問題是他現在這個樣子,別說是臉,就是給人看光了,他又能知道?」
有些時候,戰長林實在沒法苟同奚昱這一板一眼的做事風格:「他應該也不想別人看他屁股吧,你給他擦屎擦尿時不一樣……」
「公子!」奚昱實在聽不下去。
戰長林抿唇,道:「總之,把人照顧好,別讓岫岫再傷心了。」
提及「別讓岫岫再傷心」,二人心裡都一痛,想到當年那場巨變,眸光黯淡下來。
沉默少頃後,奚昱頷首道:「是……」
戰長林再看回床上一眼,想到還要許多軍務要處理,不再多留。
「走了。」
戰長林的住處被安排在萬春殿西邊的承慶殿,地方雖然氣派,但實在太大,平日裡處理公務時,大批人員進進出出的,倒也還好,等事情忙完,人去樓空後,這深宮的荒涼感便一下包圍過來了。
戰長林是個鬧騰的人,受不住這死氣沉沉的地方。
加班兩日,處理完這段時間積壓的大批軍務後,戰長林對自己的副將道:「跟奚昱說一聲,我不住這兒了。」
年輕的副將聞言一驚:「那副帥住哪兒?」
戰長林想住回肅王府,可眼下這情形,他跟居松關的身份又還不能敗露,想了想後,道:「我自己去宮外尋個宅子,以後每天按時進宮點卯。」
副將欲言又止,道:「那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