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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卒對上趙霽的眼神,戛然而止,背脊生寒。
地牢外,日光熒熒,居雲岫等在宮牆下,不多時,趙霽從裡面出來了。
他已換下昨日的喜袍,此刻玉冠束髮,一襲絳紫色官袍凜凜生輝,腳踏雲紋皂靴,分明是從牢獄裡走出來,倒給人一種平步青雲的豪宕之感。
居雲岫斂神,不得不在心裡承認,趙霽的確是一個臨危不亂的男人。
高內侍已在地牢外給二人備上馬車,簡單寒暄後,二人辭別高內侍,乘坐著馬車離開,到宮門外,再換回扶風所駕的車輛返回趙府。
車聲轔轔,馬車駛離皇宮,居雲岫這才打破沉默。
「三殿下一案疑點重重,這背後,一定有人在蓄意操縱。剛剛在永壽殿內,我為替你開罪,誤打誤撞拿王琰下手,他當場慌不擇言,看情形,此次害你之人,恐怕還真就是他了。」
趙霽也終於開口:「是嗎?」
他語氣平淡,一雙星眸似冷非冷地望過來:「這背後的人,真的是王琰嗎?」
第64章 懷疑 「必須儘快查到心月的下落。」……
日照明朗, 車裡光線明亮清晰,居雲岫對上趙霽這一雙清凌凌的眸子,從他的反問裡聽出了隱忍的敵意。
一個念頭在心裡極快閃過, 居雲岫保持泰然, 也反問道:「不然呢?」
趙霽不語。
居雲岫微微一笑:「難不成這朝堂上, 還有第二個像王琰一樣恨你入骨的人?」
趙霽道:「朝堂上的確沒有, 朝堂以外,就另當別論了。」
居雲岫收斂笑意, 道:「你此話何意?」
趙霽望著居雲岫,眼睛裡有掙扎、痛苦,也有猶豫、期望。
昨夜他在地牢裡枯坐整整一宿,把這一樁疑點重重的大案顛來倒去地想了無數遍,想出來的結果,實在令他毛髮悚然,心灰意冷。
弒殺居胤, 嫁禍於他,如此瘋狂而歹毒的手段, 的確像是王琰的手筆, 可是這背後的一些筆墨, 又橫豎都不符合王琰的氣質。
「你知道昨夜三殿下前來賀喜時,送的賀禮是什麼嗎?」
趙霽問起昨夜筵席間的情形,居雲岫目光深斂,回道:「聽說了。」
趙霽道:「那你應該也能猜到,城外失蹤當夜, 三殿下大概遭受了什麼吧?」
居雲岫眼底眸光漸凜,心知趙霽已猜到了什麼,抿唇不語。
趙霽道:「照承順的說法, 三殿下當夜回宮以後,不肯吃,不肯喝,不到兩日,人就瘦成了皮包骨。承順問他為何如此,他拒不回應,不願任何人知曉自己拒絕進食的緣由。昨夜在筵席上,面對滿案珍饈,他吃什麼吐什麼,並放言府裡的菜『吃到嘴裡都是一股屎味』,緊跟著,便不顧禮法,命人送上了那些用以報復的『賀禮』。」
車窗外,人聲喧譁,趙霽的聲音響在沉默的車廂裡:「那天夜裡,他到底遭受過什麼,應該不用我說了吧?」
究竟是怎樣的遭遇,才會讓一向跋扈囂張的三殿下選擇隱忍不言?
又究竟是怎樣的屈辱,才會讓一位皇子選擇以這種醃臢、下流的方式進行報復?
很顯然,在那個被忽略的失蹤之夜,三殿下被人餵屎了。
居雲岫目光凝在蜀褥上,半晌,回道:「你是想說,這不像是王琰會做的事情?」
趙霽也不藏掖,徑直道:「他要想加劇三殿下與我的矛盾,促使他大鬧婚宴,喪命宴廳,儘管就心月一事大做文章即可,何必畫蛇添足?」
沒錯,如果是設計挑撥,幕後的操控者一定會抓住心月這個最主要、也幾乎是唯一的矛盾,不應該再橫生枝節,增加風險。
除非……
「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