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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殿下笑著,拿起那一杯酒,對趙霽道:「開席前,先敬大人一杯酒。」
趙霽眼神冷如玄冰,沒動。
三殿下便又板臉道:「趙大人這是瞧不起本殿下,所以不想跟本殿下喝這一杯酒?」
趙父一驚,忙主動上前來倒酒,一邊倒,承順一邊抖。
趙父低聲斥道:「你抖什麼!」
忽然聞到一股騷味,定睛一看,這酒的顏色竟是黃津津的。
「這酒怎的……」
趙父遲疑,三殿下突然放聲大笑,一邊笑,一邊盯著趙霽:「金樽甘露,瓊漿玉液,世間僅此一壺,趙大人,你可一定要喝啊!」
他越想越痛快,越笑越高興,舉杯道:「本殿下就先幹為敬了!」
趙父趕緊拿起自己倒的那杯「酒」,正要遞給趙霽,「酒」一潑,濺在手上,那股騷味更濃鬱,他一愣,終於意識到這「瓊漿」究竟是什麼了。
趙父驚叫著撒開手。
與此同時,三殿下發出一聲怪叫,伸手掐住喉嚨,噴出了一大口黑血。
眾人大驚失色,趙霽抹開臉上汙血,定睛看時,三殿下已直楞楞地朝後倒下。
第59章 洞房 「躲一躲。」
夜幕沉沉, 扶風從人潮裡退出來,對隱匿在牆外水榭裡的璨月道:「告訴郡主,事成了。」
牆那頭, 人聲雜亂, 璨月壓著心頭驚愕, 趁著四周還沒有人來, 頷首離開。
折返途中,耳後的驚叫聲越來越遠, 璨月的心跳卻沒慢下來,回到秋水苑,喜婆正巧從新房裡出來,看到她一臉鬱鬱,拉她走到院裡,笑道:「我就說時辰還早,催也不會來, 倒顯得新娘子太急,不好看。」
璨月抿著嘴唇不應, 一顆心仍在胸腔裡狂跳, 喜婆看出她神色不對, 關心道:「怎麼了?」
璨月低聲道:「嬤嬤,前廳好像出事了。」
喜婆皺眉道:「出事?出什麼事?」
璨月搖頭,儘量穩著聲音道:「我看人又多又亂,就沒敢擠進去,只聽到好多人叫著『三殿下』, 還有一個人說什麼『中毒了』……」
喜婆大驚,看璨月臉色慘白,顯然不是撒謊, 想到此事後果,哪裡還顧得上其他,兩隻手在裙上一抓:「我去看看!」
目送走喜婆後,璨月深吸一氣,走進新房。
房裡紅燭燁燁,居雲岫坐在婚床上,神態冷靜,趙霽在時的那一抹哀慼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斂而不發的殺意。
璨月想到前廳的情況,心驚膽寒,上前道:「郡主,扶風說事成了。」
居雲岫眼底無波,淡淡道:「知道了。」
璨月回想先前在水榭裡聽到的那些聲音,心底驚疑到底難以按捺,掙扎半晌後,道:「郡主,是因為郎君嗎?」
水榭離前廳看似有段距離,但其實就隔著一堵牆、一片湖,三殿下的死訊,璨月聽得再清楚不過。
居雲岫道:「我在你眼裡,是一個會因為一次爭執就殺人洩憤的人嗎?」
璨月心裡更沉,想到另一個原因,聲音更低:「那……是因為蒼龍軍嗎?」
這一次,居雲岫沒有反駁,璨月便知道自己猜對了。
三年前,蒼龍軍在雪嶺全軍覆沒,光耀一時的肅王府轟然坍塌,整整二十萬赤膽忠心、浴血奮戰的將士葬身荒野,除小狼王戰長林外,無一人生還。
三年來,無限的悲痛摧殘著他們,無數的疑惑折磨著他們,直到今日,這一切才終於有了根源,有了答案。
璨月想到啟程洛陽時居雲岫交代的那些話,想到戰長林的離開和返回,想到所有的矛盾和疑團,豁然開朗,也悲憤交集,眼淚黯然流下。
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