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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霽徑直迎上,想到他上次出沒於奉雲縣騷擾居雲岫的事,心底惱怒逐漸勝過驚愕,冷然道:「你終於憋不住了嗎?」
戰長林笑著道:「什麼叫『憋不住』?大人今日跟我前妻新婚大喜,我心裡激動,跑來跟道一聲恭喜罷了。」
趙霽蹙眉。
延平斥道:「我家大人跟郡主的新婚不需你這畜生來恭賀,還不快滾開,誤了吉時,你豈擔待得起!」
戰長林眼神漸冷,唇角仍挑著笑:「急什麼,我就敬個酒,不耽誤你大人跟我前妻拜天地,入洞房。」
眾人聽及此,議論聲更大,有人質疑道:「戰長林真是來敬酒的嗎?可別是借著這由頭來搶婚的吧?」
有人附和道:「哎呀,那今日可有一場好戲看了!」
有人駁斥道:「少胡說,他戰長林當年連身懷六甲的郡主都能休,沒出生的兒子說不要就不要,三年來對肅王府更是不聞不問,就這德性,能拼著性命來搶親?照我看,多半是又發那白眼狼的瘋,看不慣郡主今日尋得佳婿,故意來鬧事罷了!」
四周非議聲像一口炸開的油鍋,滾燙的油濺著戰長林雙耳。
趙霽冷冷地睥睨著他,警告道:「讓開。」
戰長林不挪腳,道:「不急,就三口酒。」
四周議論聲愈演愈烈,眾人眼睛裡也愈放精光。
戰長林道:「這第一口酒,就先敬大人跟我前妻舉案齊眉,白頭到老。」
趙霽眼神冰冷。
戰長林笑著,當著眾人的面把第一口酒嚥下。
人群裡發出低低的噓聲。
戰長林揩了嘴角酒漬,頭一歪,繼續道:「這第二口呢,敬大人跟我前妻早日開枝散葉,兒孫滿堂。」
人群裡噓聲愈大。
戰長林照舊舉壇飲酒,喉結「咕咚」一滾。
飲完,他扯唇一笑:「至於這第三口……」
眾人的心被他揚高的語調懸起,趙霽眼睛微眯。
戰長林壞笑著,壓低聲道:「敬大人妻妾成群,艷福不減昔日,莫被那隻母老虎拴住褲襠。」
眾人一怔,緊跟著爆發出洪流般的鬨笑,戰長林也放聲大笑,笑完,舉起酒罈仰首痛飲。
酒液順著他上下滾動的喉結汩汩而下。
「我就說吧,這混帳哪能來搶親,不把長樂郡主的名聲徹底攪壞,他是不會善罷甘休!可憐肅王救他養他,又是培養他做軍中大將,又是把掌上明珠許給他生兒育女,如此嘔心瀝血,換來的竟是這般下場!」
「造孽啊,造孽啊!」
「……」
人聲似浪,居雲岫坐在障車裡,羽扇後面的雙眼眼眶通紅,寒聲道:「叫他滾。」
扶風守在車外,臉上肌肉繃得發青,用力一睜眼睛,向前道:「郡主有令,戰長林,滾!」
人群裡再次發出噓聲,緊跟著響起眾人的擁護。
「戰長林,滾!」
「戰長林,滾!」
「戰長林,滾!」
「……」
擁護的聲音越來越多,越來越大,一時間,整條長街都是義憤填膺的叱罵。
戰長林飲盡滿壇酒,放下酒罈。
日頭從長街那頭射來,箭鏃一樣地刺在眼裡,戰長林眯了下眼,然後笑,越笑越瘋,越笑越狂,笑完以後,他壓低頭上的斗笠。
「哐——」
戰長林把酒罈一扔,轉身走了。
卻說在林春閣裡,四殿下因三殿下不肯陪酒,掃興而去後,雅間便只剩下三殿下一人臨窗而坐,籌謀著報復趙霽的事宜。
承順看他還是一副憔悴面孔,想到他這兩日幾乎沒有進食,便吩咐侍從去外面買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