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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山雪是個心思單純的武痴,畢生精力大多放在修習之上,對人對事極少願意花心思去琢磨,芮央上一世那份輕信於人的單純,便與她師父是一脈相承。因此,上一世君山雪才會那樣容易遭遇東方祉的暗害,一身驚世駭俗的武功也沒能救得了自己一條性命。
而凌冽,他本是修羅教主之子,父親遇害時,他便已經有了不俗的內功底子。入了青龍門後,芮央一直對他悉心教導,他又天資聰穎,對芮央的功力身法也早就瞭解得比旁人更多。
這日黃昏,芮央又陪著凌冽默寫心法,便見他一直悶悶不樂。凌冽聽了芮央的話,在本次弟子比武中只得了個中等水平的成績,可他不明白,為什麼姐姐不許他拔尖,卻暗暗地將第一的位置送給了東方祉。
凌冽在走神,半晌,他突然向芮央問道:&ldo;姐姐,我聽說,你日後是會嫁給東方祉的,你真的喜歡他嗎?&rdo;
芮央一怔,手中捧著的書便落到了地上,她若無其事地將書拾起,看向凌冽:&ldo;你,是不是快要十八了?&rdo;
凌冽反被她問得愣住,也不知自己的年齡和方才的問題有什麼關聯,卻還是老實地答道:&ldo;上個月,我已經過了十八歲生日了。&rdo;
芮央記得,上一世就是在他十八歲之後的一年內,中原地帶再現魔教之人的蹤跡,然後凌冽下山,與他父親生前的舊部取得了聯絡。
這一次下山,對於他日後奠定魔教中的地位極為重要,可那一世,他下山時連封存的內力都沒有解開。她不知道他最後是怎樣解封內力的,又是怎樣奪回本該屬於他的一切,應該是歷經磨難,極其不易的吧。
次日,芮央便向君山雪提議,對外廣納門徒,對內積極培植新生力量,對於空懸已久的玄武門主一位,也當儘快填補。君山雪向來對這些繁雜事務不太上心,聽芮央說得有理,便授權予她,讓她著手去辦。
芮央又親自去藏書閣中尋了兩本關於融通內力的秘籍交予凌冽,讓他每日練習。
轉眼又是數月過去,凌冽已經能夠熟練地將兩股內力融會貫通。這日,山下果然傳來關於魔教的風吹草動,芮央心中尋思著,是時候為凌冽解開封存的魔教內力,為他不日下山做好準備了。
午後的清泉邊,散發著被陽光曬過之後的青草和泥土的香味,芮央和凌冽又在同一時間來這裡看望那一對雕兒。對對的傷早已經好了,可這兩隻有靈性的鳥兒仍然會在聽見他們的口哨聲時,回到這裡與他倆嬉戲。
凌冽伸手順了順對對頸上的毛,突然向著芮央說道:&ldo;姐姐,過幾日下山的弟子名單上,有我的名字。&rdo;
芮央輕輕地點了點頭:&ldo;我已經知道了。&rdo;她是青龍門的門主,怎麼可能不知。
凌冽見她什麼也沒說,心中有些失落。這一世的芮央無論是幫他治傷還是教他習武,都是極為盡心的,只是為了防止東方祉和阮秋雨過早地盯上凌冽,芮央一直在眾人面前刻意地與他保持距離。
凌冽常常覺得,芮央對他是與旁人不同的,可有時又會覺得,那只是自己的錯覺。她是他的師父,他的姐姐,他心中的神,他猜不透她究竟在想些什麼。
這一次下山,也不知道要去多久,芮央她明明早就知道了,卻一直一言不發,難道在她的心中,他終究也不過是個普通的弟子,沒有什麼值得她牽掛。
凌冽又一次垂眸,眼睫輕顫著,他習慣用沉默和清冷來掩飾自己的落寞與不安。他並不知道,芮央之所以一言不發,是因為她很清楚,這一次下山,是他必經的歷程。
芮央無法告訴他,他下山後將會經歷些什麼,也無法告訴他此刻自己心中的擔憂和忐忑,她就那樣一直靜靜地坐著,而凌冽的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