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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最不經老,皇后嫁給司暮延多年,與夏芮裳比起來,真可說是人老珠黃了。夏芮裳自嫁入宮來,便一直是盛寵不衰,今日皇后不在,她已儼然就是個女主人。
芮央難得地又見到了姐姐芮裳,她今日一身華服,珠翠滿頭,濃妝淡抹,艷壓群芳。她站在司暮延的身邊,顯得躊躇滿志,雖然依舊保持著如從前一般謙和的笑容,可芮央總覺得,有哪裡已經不同了。
觥籌交錯間,歌舞昇平,芮央偶一抬頭,便瞧見芮裳借著舉杯之際,美目流盼,盈盈秋水淡淡地向著這邊掃來,在芮央的身邊停滯不動。
那目光含蓄深婉、脈脈含情,芮央心下一動,悄悄向著自己身邊的司暮羽看去。
大殿內燦若星辰的燭火似乎襯得他清冷如玉的臉頰更見蒼白,他身上流露出來的氣場與殿內的歡快和熱鬧顯得格格不入,別的人都在開懷暢飲,而他,卻更像是在喝悶酒。
他並未抬頭,他側臉的角度,剛剛好地避開了芮裳格外青睞的眸光,他仍舊什麼表情都沒有,可芮央總覺得,他知道芮裳在看他,或許,他也知道自己在看著他。
芮央突然有些心疼他,他是個冰山一樣的人,他用他的冷,將所有人都阻擋在了他的世界之外,這樣的人,該有多麼孤獨&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
酒過三巡後,司暮延便先行離開了,司暮羽冷清慣了,自也是早早便不耐地離了席。席間之人半數皆已有了醉意,故而,開始三三兩兩地離殿更衣,或是出去散散酒氣。
芮央原以為多時不見,姐姐會來同她說說話,然而一抬頭,芮裳也早已沒了蹤影。
芮央心中有些沒來由的忐忑,便也起身向殿外走去。
夜幕之下的皇宮,於富麗堂皇間更覺風光旖旎,平添了些神秘的風情。芮央初次進宮,不敢亂走,左右張望了半天,卻是不見司暮羽的身影。
她揣測著司暮羽那樣的性子,便一心只往人少地僻之處而去,沒走多久,便見前方一個小小的園子,門口一片常春藤,生得蔥蘢茂盛,宛如一面天然屏障。
芮央尚未走到跟前,便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讓她怔怔地住了腳。
芮裳是她的姐姐,她的聲音,怎會聽錯?此時,她的聲音嬌柔帶泣,全沒了方才的風光凜凜,她溫柔多情得,只如一個平凡的小女子:&ldo;王爺,芮裳是一心思慕王爺的,只因父王君令如山,芮裳不敢違抗,才不得已嫁入宮門,這可真是紅顏薄命,造化弄人&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rdo;說著,她已是泣不成聲。
芮央心下一片涼意,雖然理智告訴她,莫再向前,可是她卻管不住自己的雙腿,向著那常春藤走了過去。
目光穿過茂密的常春葉,她看到了一個雖在意料之中,卻讓她心中一痛的場景。芮裳正柔若無骨地靠在司暮羽的懷裡,雙臂緊緊地環住他的窄腰,從他的背後,可以看見她交錯的一截皓腕,膚白如雪。
&ldo;貴妃娘娘何需如此,&rdo;司暮羽自背後掰開了她的手,離了她的雙臂,背轉身去,&ldo;你何必來找我,又何必說這些?你如今已是皇兄的貴妃了,這事實,再也改變不了&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rdo;
他雖然說著這樣的話,可他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他的心痛,他背對著芮裳,可是芮央從這個角度看得一清二楚。若是不愛,他當初便不會向瑤止國求婚;若是餘情已了,他此時便不會如此難過。
&ldo;王爺,當真要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嗎?&rdo;芮裳哭得梨花帶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