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一錘定音(上)(第2/4 頁)
身為宰相義子的少年將軍秦東征猛然抬頭,疑惑道:“敢問義父,送給誰啊?”
秦清泉拍了拍年輕人鎧甲上的塵土,無奈笑道:“你呀,不要只知道打仗,義父將來會兵部交給你,這次是很好的歷練,盡力而為,知道嗎?”
年輕將軍眼神熠熠,抱拳道:“謝義父提拔,孩兒定不辜負您的期望。”
年輕人揚起披風,興沖沖地駕馬離開了相府。
待他走後,上清派真人郭奉嘴角泛起一絲古怪的意味,笑問道:“相爺,真想提拔這小子?”
“當然。”秦清泉陰冷笑道:“只要他能活下來,為什麼不呢?”
郭奉搖頭道:“我看懸,一名三品將軍不值得可惜,只是真來得及嗎?”
秦清泉緩緩起身,推開窗戶,看著濃墨般的夜色,“先生可知,儒道有句話說的很好,叫女為悅己者容,士為知己者死……信任是一股莫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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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今關至西域盡頭的爛陀山八百里流域,戰線越拉越大,死人越來越多。
每隔數里便能見到幾十具掩護大軍撤退的軍方斥候的屍體,死狀悽慘。
朝廷西線大軍這一路追殺,屢屢得勝,殺得虎賁軍節節敗退,丟盔棄甲,光是百夫長一類品秩的實權校尉就有不下三十餘人死在西域僧兵的戒刀之下,實乃奇恥大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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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禪宗組織的西域僧兵雖說都是些武僧出身的江湖高手,可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正兒八經地上過戰場,沙場衝鋒與高手切磋那完全就是兩碼事,按照各方勢力對戰局的推演判斷,這些僧兵只可作奇兵之用輔佐主力作戰,一旦將他們作為主力則會完全淪為戰場的靶子,毫無招架之力。
可出乎所有意料的是,就是這麼一支被天下大半兵法家看扁的散兵遊勇愣是先衝破了邢策安領軍的“虎威”“山君”兩營主力騎軍,而後烏雞河一戰,一舉吃掉了虎賁軍邢臺親衛騎軍主力營虎豹騎的大半精銳,要知道,那可是虎賁鐵騎最精銳的力量。
雖然事後密禪宗的西域僧兵戰死人數足足高達兩萬,可拼掉虎豹騎這股最精銳的鐵騎主力,就如同拔掉了老虎的牙齒,這也為耶律府谷麾下敦煌金甲軍主力的冒進提供了底氣,面對一個有史以來最為殘弱的騎軍力量,此時不吃更待何時?
三月十五,虎賁大軍退至爛陀山下,這也意味著大軍退無可退,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大軍壓境,總督府粗略估計,冒險北逃的原先八萬大軍傷亡過半,有半數死在逃亡路上,完整的鐵騎力量不足一萬,估計最多還能守一個半月。
總督將軍府內,大將軍邢臺倒是雲淡風輕,其子邢策安卻已經忍不了了,將一封軍報摔在軍師楊立文的臉上,怒喝道:“姓楊的!看看你乾的好事!我大軍已經到了危亡的關頭,鐵騎主力都要打光了,你說的援兵呢?”
楊立文並未惱怒,只是默默撿起那封軍情邸報,沉默不語。
邢策安盛怒之下拔出虎賁軍刀,“媽的,老子宰了你!”
“不得無禮!”邢臺沉聲喝道,“安兒,自己人打殺自己人,像什麼樣子?”
邢策安長嘆一口氣,跪地抱拳道:“父帥,當初我們就不該聽這酸儒的,我邢家軍征戰多年何時像這般窩囊過,給人打的像過街老鼠,哪裡還有半分遼地猛虎的氣勢在?”
邢策安猛然從沙盤處取來一張戰略地圖,“父親眼下不能再等那援兵了,大軍也不能再折損力量了,我們主動出擊,還有一絲生路,真要讓人打穿了爛陀山,那就大勢已去了。”
邢臺握緊拳頭,悶不吭聲。
楊立文忽然起身,作揖道:“恕楊某斗膽,少將軍不能這麼做,如今戰局看似是朝廷西線大軍佔據主動,我們步步退讓,實際上恰恰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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