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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家不興這些繁文縟節,但別人未必不介意。
她搖搖頭,誠懇道:「我們還要趕去參加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的考校,請公子行個方便。」
男孩卻沒有把珠花給她的意思,不緊不慢道:「你既然有要事在身,為何會浪費時間幫別人找東西?你的那位朋友,她怎麼不親自過來?」
「她是我朋友,不是『別人』。」趙晏解釋道,「我比她跑得快,她在後面,一會兒就到。」
「你這謊話未免太蹩腳。」男孩完全不相信她這套說辭,也懶得再與她多言,邊轉身邊拿出一把匕首,慢條斯理地挑去珠花上沾染的草葉。
趙晏忍住趁其不備把珠花搶過來的衝動,看在他那張臉的份上,好聲好氣道:「公子,我沒有撒謊,我們還要趕時間,您……」
她的話音戛然而止,他拿著的分明是她的匕首!
那匕首是父親送給她的禮物,特地令人定製,店鋪裡買不到,她隨身攜帶,片刻都捨不得放下。因此她能理解遙遙急於找回珠花的心情,毫不猶豫地決定幫忙。
她往藏匕首的地方一摸,東西果然不翼而飛。
五歲的趙晏頭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幻滅。
這男孩生得仙姿玉質,卻是徒有其表,非但不存善心,還把別人丟失的東西據為己有,看樣子,他八成也不打算歸還遙遙的首飾了。
此等行為,與那些蠻橫無理的紈絝子弟又有何區別?
趙晏心中來氣,隱約夾雜了幾分失望,當即二話不說沖將上去,要把珠花和匕首一併奪過來。
她自幼習武,祖父誇讚她根骨絕佳,是難得一遇的奇才,與同齡人比試,許多年長她兩三歲的小郎君都做了她的手下敗將,這麼近的距離,那男孩殊無防備,她篤定可以一擊必中。
誰知他的反應竟也不俗,電光石火間,他側身閃避,讓她的企圖落空。
趙晏迅速變招,截住他的退路,擦肩而過的剎那,她看到他眼角下有一顆淚痣,以及他目光中不加掩飾的訝然……與興奮。
她明白這種眼神,是棋逢對手的驚喜與暢快。
若在平時,她還有興趣與他比劃兩招,可她現在耽誤不起,只想速戰速決。
她隨祖父和父親去過軍營,連學習帶觀察,知道一些不怎麼光彩的招數,如果是以武會友,大家都不屑於用,但在戰場上陷入危急的時候,卻需要撿最有效的來。
比方說——
她趁著身形交錯之際,屈膝朝他下三路撞去。
父親見過她獨自練習這招,摸著她的頭髮跟她講女孩不可以學,但又沒告訴她為什麼。
何況她連在宮裡不許動武的交代都已拋諸腦後,更遑論父親一句閃爍其詞的教誨。
男孩似乎全然未曾料到她一上來就動真格,還是這種一言難盡的招式,連忙抬手按下她的膝蓋,他白皙的面頰泛起潮紅,不知是因為她的動作,抑或是自己碰了一個小娘子的腿。
趙晏卻沒這麼多講究,抓住稍縱即逝的機會將他撲倒在地,去搶他手裡的東西。
「你這小娘子,怎的如此兇悍,」男孩狼狽地抵抗著她的進攻,面露慍色,「你竟敢對我……對孤無禮,你信不信孤治你的罪?」
趙晏一門心思撲在珠花和匕首上,渾不在意他說些什麼,眼看著勝利在望,她的指尖已經碰到他的手腕,突然,身後傳來一聲驚叫:「晏晏!阿兄!你們怎麼打起來了?」
宮人們一擁而上,將兩人分開,旋即呼啦啦跪了一地。
趙晏牢牢護著已經搶回來的兩件物品,見狀怔了怔。
遙遙提著裙子,三兩步走上前來,遞過一樣東西:「我在路邊撿到了它,晏晏,是你的嗎?」
趙晏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