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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面對。
或許是她溫軟的語調起了作用,慕容宸睿慢慢鬆開了手,淡聲道:“
朕知道你深諳醫術,所以今夜才特意過來。”頓了頓,他才又道:“朕的眼睛確實出了點問題。不知何故,視線非常模糊,有時能看到人影晃動,而有時會瞬間眼盲,無法睹物。”
路映夕聽他的語氣好像有此生疏,並且不似刻意裝出,心下詫異不已。
“皇上可介意讓臣妾診斷看看?”她愈加柔了語聲,心知自己若想知曉事情的緣由,必須鎮定。
慕容宸睿未置可否,路映夕便輕輕地舉起手觸碰他的眼瞼,微微掀開檢視,然後搭上他的腕脈。
“如何?”良久,慕容宸睿先出了聲問道。
路映夕把著他的脈,心底翻湧起驚濤駭浪,差些就驚撥出口。
“如何?”慕容宸睿沉下嗓音,再次問道。
路映夕盡力穩住心神,保持著溫聲輕語,道:“皇上的寢宮中這幾日是否點了薰香?”
慕容宸睿沉吟回道:“朕的寢宮內一貫是燃龍涎香。”
路映夕微傾身,嗅了嗅他身上的帝袍。
慕容宸睿雖心緒繁亂,但神智仍是清明,敏銳地問道:“有人在朕的燻爐中下毒?”
路映夕輕輕搖頭,隨即想起他可能看不見,忙回道:“並非毒藥,應該是神魂散。”
“何謂神魂散?”慕容宸睿面色驟冷,周身散發凌厲的森洌之氣。
路映夕見狀不由在心中一嘆。不怪他戒備緊繃,這幾日他一定備受內心煎熬。因為中了神魂散的人,會一點點地失去部分記憶,可他本身又未必知道自己正在失憶中,只會感覺到周遭的某此人或某此物似乎變得陌生。
“說!”見她突然靜默,慕容宸睿厲聲一喝,雙目鋒利地射向她。
路映夕卻是知道他不過是強裝眼睛無恙,霎時心頭一陣痠軟,溫柔地握住他的手,緩緩道:“宸,你必須相信我。神魂散會令你逐步失去從前的記憶,當你將我忘得一乾二淨的時候,你的眼睛便也就徹徹底底地盲了。,
她把話說得破、頗有技巧,握緊了他微涼的大手,再道:“神魂散本是一種極難察覺的香粉,我能診斷出來只是因為曾在玄門祖傳的醫籍裡看到過。至於如何根治,那本醫籍中並未記裁。不過你莫急,這世上凡是毒藥,就必有相剋之法。,
慕容宸睿卻勾唇冷笑,抽回手,嘲道:“你方才說神魂散並非毒藥,如此也有相剋之法?”
路映夕瞠眸,被他的話堵得語塞,不由地暗暗惱起他依日維持著的睿智
彷彿感受到她氣悶的情緒,慕容宸睿唇邊的笑容奇弁地添了分暖意。
他自己不覺,但路映夕心細地發現,喜道:“宸,你還記得我們之間發生過的事嗎?把你所記得的,每日回想溫習一遙,應能暫時延緩你失憶的速度。”
慕容宸睿蔑然嗤道:“這無需你說,朕已經這麼做。”
路映夕悻悻,安靜了一會兒,才再開口問道:“你還記得多少?為何不肯見我?”為何要禁我的足?”棲蝶腹中胎兒的父親是何人?”
她一連串地發問,慕容宸睿這時倒是全部記得,甚有條理地答道:“記得一半。不見你是因為有些事記不起,感覺怪異。禁你的足,是你不想你和段棲蝶有不必要的往來。段棲蝶此人——”他忽然停住,皺眉苦苦思索,眸中浮現一層茫然迷霧,“段棲蝶懷有身孕,不是朕的骨肉?”
“不是!”路映夕急急接道。
慕容宸睿抿緊了薄唇,不發一語,顯然正費力回想。
看他臉上的迷惘之色越來越濃,路映夕頹然。
苦想許久,慕容宸睿繃直了身子,眸光漸銳,音色沉沉地道:“朕不能久留,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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