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巢(第2/2 頁)
,只會無視世間所有的悲傷與痛苦,毫不留情地往前碾壓而去。
短短兩月,七國中有五國都被燕赤收復,燕國的國君見勢不好,連夜修書一封呈遞到燕赤,希望以投降換取宓奚手下留情,不要連累無辜百姓。
燕國國君俞謹在站在城樓上,望著底下延綿的房屋建築,他昨日便下達了遣散的旨意,燕國不戰而降,他讓後宮諸人各自出宮去尋出路,而他留在這裡,只要燕赤那邊回了信,宓奚若是能夠同意他的請求,他便立刻自縊於此,以此換取燕國不被鐵騎踏平。
一夜之間,宮中之人走的走、散的散,本就因長年戰爭而愈發蕭條的皇宮現如今更顯冷清。
俞謹粗糙的手撫摸著欄杆,一口氣遲遲沒有嘆出。
他早就知道自己不過平庸之姿,不幸生在皇家,遭逢亂世,本就無心也無膽逐鹿天下,只求無功無過,在這亂世中求得一處安隅。
燕赤奪得天下,他其實早就料到了,只是沒有想到會這樣迅速。
這些年來,他一直謹言慎行,從來都是與燕赤和平相處,不敢其任何衝突,甚至宓奚出兵攻打晉國的時候,他也明裡暗裡給過許多便利,就是在想宓奚表達自己的態度。
他唯一擔心的,就是之前燕國也曾暗中幫助過北襄,他怕宓奚查到了此事並對此介懷,不願答應自己的請求。
“唉——”他長嘆一聲,憂愁地望向燕赤的方向。
忽聞一陣輕柔腳步,一雙素手抖開大氅披在他的肩頭。
俞謹猛然回頭,按住了肩上那隻手:“梓童……你……”
身後之人正是皇后羌梓童,她竟然沒有逐流而去。
“你怎麼還沒走?”俞謹眼中詫異。
羌皇后勉強一笑,眼中飽含擔憂:“皇上,你在此,臣妾怎會走呢?”
俞謹喉間哽了一下,眼中逐漸酸澀:“你不走,到時候朕要是自縊了,你怎麼辦呢?還是趁現在快走吧。”
他雖然表情嚴肅,說著讓羌皇后走的話,但是按在她手上的力道絲毫未減,滿是不捨。
羌皇后撫過他的鬢髮,那裡已經因為連年操勞染上了白霜:“臣妾不會走的,皇上在哪,臣妾就在哪,若是皇上不在了,臣妾絕不會獨活。”
俞謹看著這個一直以來默默陪伴在自己身側的髮妻,忍不住伸手將她攬入懷中:“梓童……是我對不起你。”
羌皇后回抱住他,兩人像是蜷在被風雨打溼的巢穴中的兩隻鳥兒,久久不曾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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