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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無壓力好麼!”老大憤憤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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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涼衫慣例伏在桌子前寫信,手指有些不聽話的僵硬,但筆下的字跡依舊大氣舒逸。
漠漠拎著四杯印著外賣LOGO的熱牛奶分發,到了涼衫這一桌時,小心地將牛奶放到了遠離信紙的地方。
“每到週五就看到你在寫信,寄給誰啊?”
“給外公外婆,他們用不慣手機電腦,所以每週給他們寄封信問安。”
“難怪平時都不見你給家裡打電話,不過現在寫信的人真的越來越少了,學校那個郵筒破成那樣,我還以為不能用了呢,上次給基友寄明信片都直接投的郵政局。”
“能用是能用,但那個郵筒郵遞員不常來收,三四天來一次吧,我一般也是直接去郵政局寄。”
柳涼衫撫了撫平鋪的信紙,最老式的格子樣式,每個字都清晰工整,為了能讓戴著老花眼鏡多年的兩位老人看信時能不那麼費力。
倒不是因為外公外婆不會上網也玩不來手機,涼衫才無奈選擇通訊的方式與家人交流,相反,比起e…mail、微信、Q/Q之類的聊天工具,她更喜歡寫信這種相對原始的溝通模式,落筆前的字字斟酌,寫信時的心事盡付,函封時的滿腔寄託,都有種老式的浪漫和人情味。
“舍管阿姨那兒給你掛號信,都是你外公他們回寄給你的吧,我還以為是誰給你的情書,每週一封的,還在想哪家小夥這麼執著。”老大從床上探出頭來說道。
而咽在嘴裡沒說出口的是,她猜過會不會是易永介,但怎麼看高冷如他也不像是會每週偷偷給女生塞情書的人。
陳安穎踱步過來欣賞涼衫的字跡,隨口一問:“你和你爸媽也是書信聯絡嗎?你們家生活方式挺古典的。”
“我和我爸我媽聯絡靠託夢,他們在天上。”涼衫回答道,臉上微笑不變。
陳安穎一驚,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沒事,不用忌諱的,我爸在我十一歲那年去世的,兩年後我媽也走了,我是跟著外公外婆長大的。”
老大從床上跳下來,有些心疼地看著涼衫:“如果你不想說,不用勉強的。”
“沒什麼好隱瞞的,這不是我心中的結,我爸是醫生,媽媽是護士長,他們都是因公殉職的。”
“你十一歲時……是非典那年?”漠漠試探地問。
“嗯,他們非典時期都在一線工作,也是較早一批感染非典的醫護人員……我對他們的離開肯定有不捨和難過,但更多的是敬意,小時候最常聽到他們說的一句話就是‘醫者仁術恆德,行醫一時,鞠躬一生。’,他們去時沒有遺憾,那是他們的崗位他們的選擇,我尊重他們。”
涼衫不緊不慢地講著,臉上始終有笑,笑意又輕又淺。
三個人輪流走過去抱了抱她。
陳安穎抱著涼衫時,在她耳邊輕輕地說。
“我初中時跟同學去外地旅遊,中途生病住院,因為很遠爸媽一時趕不過來,晚上我身上冷得不像話,意識一時醒一時昏的,夜間值班的大夫阿姨和護士姐姐就輪流整宿整宿地抱著我,給我暖身子,當時我忍不住一直流淚,她們都以為我是生病難受得哭的,其實我是內疚,因為我,她們整晚都沒合過眼,還抱著我很溫柔地哄我睡,我一看到她們熬得有些紅的眼,我眼淚就忍不住。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暖心的人,平生素不相識,卻如此溫柔待你,我很感謝她們。我選擇學醫,不能說全是因為這個原因,但也少不了她們的影響。”
涼衫一直沒有說話,只是回抱安穎的雙手微微用了些力。
老大說:“我爸也是醫生,小時候很喜歡他穿白大褂的樣子,覺得本來挺矮胖一老頭頓時就帥了,高考完填志願我也想學醫,我媽開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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