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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謙倒沒像夏荷擔心的那樣打人,他只是把林菀勸他消氣的熱茶給打翻了。林菀這時那還不明白這火氣是衝著自己來的。
說實話,她有點懵。
自從兩人成婚以來,容謙還沒這麼對待過她,一直是呵護有加。她想來想去也不知道自己是哪犯了錯惹了他。
一時詭異地安靜下來。容謙見林菀不說話,心情陰鬱,周身冷氣放得更足。林菀一個激靈,努力回想以前嬤嬤的教導。
她坐到美人榻前,手搭上容謙的肩膀,柔聲問:「二郎,可是我哪做得不好?你直言告知吧,氣大傷身,不值當的。」
容謙定定盯著她,一字一句地說:「我都不知道你還有個檀郎一樣的未婚夫。」聽夏芙說,人家長得好,勾著不少大姑娘小姑娘對他芳心暗許;才學好,年紀輕輕就入了文華學院讀書;家世好,清清白白地書香門第。
總而言之,勝過他許多的樣子。
阿菀為什麼還要瞞著他,和這人見面?莫非是餘情未了?
「哪有什麼未婚夫?」林菀低聲說,她已為人婦,這話傳出去不好聽。
容謙聽得林菀還要瞞他,更不高興了,「不就是那個姓付的?聽說他對你殷勤備至,還要送你什麼玉佩。哪門子讀書人?!知道你已是我的妻子,還對你勾勾搭搭,明顯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容謙說著說著激動起來,他在屋裡走來走去,滿口子詆毀付越林的話。林菀聽得刺耳。
當然,她不是因為容謙罵人而決定刺耳,而是容謙話裡話外,竟有懷疑她思慕他人的意思,這讓她覺得難受非常,她豈會是那等不知廉恥的人!
夫妻相處數月,難道容謙還覺得她是輕浮的人嗎?
林菀心緒難平,但是她知道這種時候越是要心平氣和,撫了撫胸口,讓自己平靜下來,等容謙一通沒頭沒尾的話說完,她才開口:「二郎,我早就忘記付公子是什麼模樣了。自從我爹失了蹤影,付家主母就未曾上門探望過,我本已有心裡準備,果然,到了舅舅家,他們一步沒耽誤便退了婚。」
她看向容謙,雙眼滿是認真,「我雖不至於有怨,可卻是一點不想與付家再有瓜葛,又怎會與他私下往來?」
別人待你是否用心,是可以感覺到的。林菀閉上眼,她與付越林幼時還常常見面,等略大了些,便要避嫌。只有付母偶爾來看她。
付越林比她大上兩歲,算來已過弱冠之年,如真有心要娶她,又怎會在她出了孝,也不聞不問,父母退了親他都不曉得。
「他家這樣欺負你,你怎麼不告訴我?」容謙沉默片刻後說,「我去打他一頓,給你出氣。」
林菀彎了彎嘴角,梨渦隱現:「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她以為這件事就算過去了。不想容謙看了她的笑,並沒有轉嗔為喜,反而道:「我冤枉你,你不生氣嗎?」
林菀莫名其妙,道:「二郎是我的夫君,我怎會和你置氣呢?」
容謙情緒低落:「不論是在平川鎮,或是在隆縣,甚至是落難的時候,阿菀總是這樣平和溫柔。困於船艙時,我擔心你受驚,還想過後怎麼安慰你。但到了清河鎮,阿菀就又恢復往昔。」
林菀欲言,容謙止住她,繼續道:「阿菀什麼事都憋在心裡,面對我,都是柔順體貼的模樣。我時常在想,你嫁了別人,對他是不是也和我一樣?你對我好,只是因為我是你的夫君,而不是因為我是容謙!」
說完,他拂袖而去。
林菀卻沒喊他,而是眼圈一紅,任他走了。
因為她發現,容謙的問題——她回答不上來。
作者有話要說:
☆、心思
暮色深深,燃了半截的紅燭眼看將熄。夏荷連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