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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父笑:「大郎那是沒天分,青佑打小就聰慧,不一樣。」
在許母心裡,兩個兒子都是頂頂好的,她看出許父是跟她開玩笑,也沒和他再說下去。逕自出了房門要去廚房打水洗漱。
經過林菀房間的時候,發現她支著窗子,竟然還在做針線!天色都發暗了,長此以往,不得壞了眼睛?許母想起林菀自到了舅家,每日不是幫著做家務,就是抄經做針線活。年紀輕輕的女子,都沒偷懶玩耍過,這怎麼能行?
「女紅雖然重要,但嫁了人之後反而不是那麼緊要了。別趕得那麼緊了,還有時間呢,晚上就歇著別做了。」許母坐到侄女旁邊,瞅著她俏生生的模樣勸道。做別人家裡的媳婦,可比在家當姑娘難多了,「這時候磨著讓你用點心,是為了讓大夥知道你是個心靈手巧的,先有個好印象。日後怎麼過,還是得看婆家人態度。到了婆家就別針線不離手了,你是去做人家媳婦的,不是去做繡孃的。」
這些話許母翻來覆去說了幾次了,林菀此時聽了便笑著點頭。
按理說林菀是個很好的聽眾,既不會打斷你的話,也不會敷衍了事,而是認真聽你在說什麼。但許母每次看到她這個樣子,後頭一籮筐叮囑的話,不知怎麼就說不下去了。
兩人之間靜默一陣,許母開口道:「過幾天你舅舅要到清遠府一趟,可要給你捎信?」
捎信?林菀愣了愣。
許母當她心裡有怨,嘆了口氣道:「雖說知府夫人後來將你……送回舅家,可你舅舅私下和我說,夫人好吃好住養了你那麼多年。你將要成婚,咱家不指望她送什麼禮,只是怎麼著也該給她遞個帖子。讓她知曉你嫁了個好人家。」
「是我思慮不周,沒有想到這一點。就按舅舅說得辦吧。」林菀聽出舅母的言下之意,白皙的麵皮止不住發紅,「夫人對待我的恩情,我銘記在心,這時竟沒想到去知會一聲,是我的不是。」
「你年輕,一時沒想到也正常。這婚事啊,總是要通知親朋故舊。」許母細想最近這些日子,林菀很少提及在清遠府,初始只當她受了委屈不願多想,可後來才發現,她是個踏實過日子的。即使偶爾談起舊事,也只撿開心的事說,竟沒有說過一句埋怨的話。敢情她就記得人家對她的好了。
說話間,許母的手也沒停,她把林菀剛繡好一朵出水芙蓉花,拿出來仔細看了看,瞅了瞅陣腳,發現沒什麼紕漏,誇了句好,讓林菀把東西收了。又有些忐忑的問:「就是不知道知府夫人會不會見你舅舅?」
「知府夫人很和氣,不會將人拒之門外的。」林菀雖然沒和知府夫人過多接觸,但感覺那就是個一團和氣的人。「不過舅舅是外男,進不了內院呢。夫人有專門傳訊息的丫頭通報,我的事肯定會遞到她跟前的。舅母就放心吧。」
大戶人家,女客有女主人接待,男客有男主人接待。但許父的身份肯定夠不上格,頂多有個管事媽媽見一見就罷了。
許母不知道這裡面的彎彎道道,她從林菀這得了準信,不由鬆了口氣,笑道:「你舅舅當年也去過那地,他和我說過,那裡面規矩大著呢。你爹不在了,咱沒啥關係,我就怕你舅舅連門都進不去。可不知會一聲,不聲不響就把你嫁了,又覺得心裡過意不去。」
林菀「嗯」了一聲,摸了摸手中軟滑的緞子,道:「是啊,那裡頭規矩大。平時姑娘們二門都不能出,而我們這類客居府上的,後來都是住在西跨院的水沁閣。出了院子有個小園子,我和同院的姑娘最多就是在那玩耍了。其他院子都不去的,怕衝撞人。」
「你和你娘住一個屋?」許母問道。
「不是的。」林菀回想往事,還是帶出了幾許失落,「以前爹在的時候,我們一家住在一個獨門小院。關起門來,誰也不幹擾誰。後來客居的姑娘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