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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又是那些盜竊犯!又是那些烏喬索夫歌頌的扒手!又是那些任卡&iddot;若果裡,野獸謝廖嘎和吉姆卡-基施肯亞……只不過他們現在已經不是蹲在鐵窗裡面,他們已經洗乾淨、穿整齊,成了官方人物,神氣活現地維護著紀律‐‐只要我們遵守的紀律,如果有人帶著一點想像力仔細端詳這一些嘴臉,他甚至可能得出這樣的印象:他們也是從我們俄羅斯的根上生出來的,一度曾是一些農村孩子,他們的父輩是一些名叫克里姆、普羅霍爾、古裡之類的鄉下人。他們的身體構造甚至和我們的都有點相似:兩個鼻孔,兩隻眼珠上各有一片虹膜,緋紅色的舌頭是用來吞入食物和說出一些俄羅斯話音的,只不過用詞和我們完全不同罷了。
任何一個遞解站的首長都會找這個竅門:所有編制內職務的工資都可以付給呆在家裡不上班的親屬或者由監獄頭頭們私分。監獄裡的差事只要你吹一聲口哨,社會親近分子中自報奮勇的人要多少有多少。他們只圖一點,就是可以在遞解站系纜,從此不下礦井,不上礦山,不進泰加森林。這些派工員、文書、會計、教育員、浴室服務員、理髮員、保管員、炊事員、洗碗工、洗衣工、縫補匠‐‐全都是遞解站的永久居民。他們領的是犯人口糧,算在監室的名額裡,但是他們不用首長關照也自有辦法從大夥房裡或者解犯的包袱裡撈到額外的食物和油水。這些遞解站的雜役們認準了,隨便哪個勞改營裡也不會比他們現在舒服。我們落進他們手裡的時候,還是沒有被搜刮乾淨的,所以他們要美美地敲我們一槓子。在這裡他們甚至代替看守員對我們進行搜查。搜查之前勸我們把錢交給他們保管並且像煞有介事地開列一個什麼清單,可是清單和錢一起馬上就不翼而飛了。&ldo;我們把錢交上去了!&rdo;&ldo;交給誰了?&rdo;走來的軍官驚奇地問。&ldo;就是剛才在這兒的那個人!&rdo;&ldo;具體是誰?&rdo;在場的雜役們都說沒有見到……&ldo;你們為什麼要把錢交給他?&rdo;&ldo;我們以為……&rdo;&ldo;以為個屁!少以為點就好了!&rdo;一切都吹了。他們勸我們把衣物留在洗澡房的脫衣間裡。&ldo;沒人拿你們的!誰要你們這些東西!&rdo;我們留下了,反正也不能帶進浴室去。回來:毛衣不見了,毛皮手套不見了。&ldo;什麼樣的毛衣?&rdo;&ldo;灰的……&rdo;&ldo;噢,那準是它自己跑進洗衣房了!&rdo;他們有時也很講信義地收取我們的東西:作為替我們把箱子送進貯藏室儲存、把我們關進沒有盜竊犯的監室、儘快地起解、儘可能不再拖延起解等等服務的酬勞。他們唯一不幹的事是直截了當地搶劫。
&ldo;這些人可不是盜竊犯!&rdo;我們當中的內行們解釋給我們聽。&ldo;這些人是&l;母狗&r;是給監獄當差的。他們是正經扒手們的敵人。正經扒手是那些蹲在牢房裡的。&rdo;但是這一套對於我們這些家兔們的腦子是太難懂了。他們的派頭都一樣,他們身上刺的花紋也都一樣。也許這一幫是那一幫的敵人,可全都不是我們的朋友,這是明擺著的事兒……
這時候,他們叫我們在院子裡緊挨監室窗戶的地面坐下。窗戶都有&ldo;籠口&rdo;,看不到裡面,但是裡面有人用沙啞而善意的聲音忠告我們:&ldo;鄉親們!這兒有規矩:凡是茶葉、煙末之類散裝的東西,搜身的時候都要沒收。誰有,快擺到這兒來,撂進我們窗戶裡來。我們以後還給你們。&rdo;我們能知道什麼?我們是&ldo;福來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