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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一沉。

&ldo;我有名有姓，我的身世我自然知曉。&rdo;我按捺著心緒，努力維持著臉上的鎮定。

&ldo;如此。&rdo;北海王微笑：&ldo;女君可信？&rdo;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臉上：&ldo;想必你近來愈加安眠不得。&rdo;

我神色驟變，睜大眼睛：&ldo;你……&rdo;

話音未落，突然&ldo;轟&rdo;一聲，雷電在眼前閃過。

幾段碎枝落在棧橋上，北海王卻安然無恙，眼睛瞟向我身後，微微冷笑；&ldo;人都齊了呢。&rdo;

我轉頭，果然，灰狐狸和妖男都來了。

&ldo;阿芍！&rdo;灰狐狸跑過來看著我，急切地問：&ldo;你可還好？&rdo;

我點點頭：&ldo;無事。&rdo;

灰狐狸臉上一鬆，隨即轉過身，叉腰瞪眼地指著北海王：&ldo;呔那妖人！爺爺不管你乃何方妖孽，阿芍是不會嫁給你的，你死心好了！&rdo;

北海王將目光掃她一眼，又看向我，似笑非笑地揚起玩味的神色：&ldo;哦？&rdo;

灰狐狸&ldo;哼&rdo;一聲，&ldo;臭方士，你也來說兩句！&rdo;

妖男卻沒有說話，雙眼看著北海王，神色似複雜不已。

&ldo;女君考慮如何？&rdo;北海王沒理會他們，只看著我。

我一動不動，直視著他的眼睛，各種思緒飛快地掠過心間。

&ldo;若磐在你手上？&rdo;少頃，我問。

&ldo;正是。&rdo;北海王道。

&ldo;你知曉我身世？&rdo;

北海王唇角微勾。

&ldo;為何告訴我這些？&rdo;我盯著他的眼睛。

&ldo;尋人。&rdo;北海王淡淡道。

我怔了怔。

&ldo;尋人。&rdo;腦海中回想起那時，若磐也這般對我說。

牙齒在唇間輕咬，片刻，我低聲道：&ldo;我跟你走。&rdo;

&ldo;阿芍！&rdo;灰狐狸吃驚地看著我。

我摸摸她的頭，看看她，又看看一臉沉思的妖男，唇邊露出苦笑。片刻，我抬頭直視北海王，重複道：&ldo;我跟你走。&rdo;

北海王看著我，美若玉雕的臉上緩緩浮起笑意。

&ldo;女君聰慧。&rdo;他說，聲音清朗。

馬車搖搖晃晃地行在路上，車廂中沉靜一片，只有嘈雜的聲音。

濕答答的衣服和頭髮已經被灰狐狸使個法術弄乾了，髮髻卻有些散亂，我伸手整理著，把簪子插穩。

我看看與我同車坐著的灰狐狸和妖男，問：&ldo;你們跟來做什麼？&rdo;

&ldo;自然是看著阿芍你。&rdo;已經變作人樣的灰狐狸撅著嘴道：&ldo;阿芍這麼笨，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爺爺可不放心。&rdo;

這話雖損，我卻聽得心中一陣欣慰，不禁把她摟過來往臉上猛親了一口。

灰狐狸臉紅，卻&ldo;咯咯&rdo;地笑。

一直閉目養神的妖男微微睜眼瞟來，彎了彎唇角。

&ldo;阿芍，乘那北海王不在此處，我等溜走吧。&rdo;灰狐狸眼睛轉了轉，對我說。

我搖搖頭，道：&ldo;不可，若磐在他手上，有些事也須問他才知曉，走不得。&rdo;

灰狐狸不以為然，&ldo;哼&rdo;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