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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宇睜開發紅的眼, 寞道, 「阿麼,我也想去。」
東方詡安慰道,「長遠之路漫漫, 依你的小體格或許還未走一半就會病倒, 若是在遇到山賊土匪的, 豈不是要了耀兒的命。」
一滴淚滑落枕巾, 田宇坐起身語音帶些顫意, 「他說過要帶我去看看的, 他食言了,故意灌醉我好方便走。」
東方詡抹去他臉上的淚,心疼道,「身重國家事,有些東西失去也是無可避免的, 這次沒去成,還有下一次,時間長著呢也不急於一時不是。」
田宇垂眸,低聲道,「我想回家看看。」
「此時正值亂的時候, 不可輕易出門。」說著, 東方詡從袖口掏出一張信條,笑道, 「宇兒可願幫阿麼忙?」
田宇展開,原本失魂的神色轉為驚措…
下人屋裡簡易充實,細紋覆轍的臉柔和恬靜令人安心。
「採絮阿麼,可方便進?」
門外聲忽起,採絮聽清來者是田宇,腿上覆蓋的藥快速打結纏好,蹣跚著走去,開門笑道,「少夫人若想進,直接推門便好。」
田宇淡笑進門,撫下雪絨帽子,「許久未來了,身子可還好?」
採絮打心底感激,斟茶道,「託少夫人的福氣,身子骨已可下地走動,」看著飄著幾片葉的茶水,採絮有些自卑羞愧,「這茶過於粗陋,奴才忘了,這就去換杯乾淨熱水來。」
田宇攔下,接過茶杯笑道,「無礙,我從小生活於鄉裡,在劣質的茶都喝過。」
採絮見他滿臉笑意心裡不禁狐疑,先前還聽其他下人閒聊,說他生了少將軍的氣在屋裡憋悶著,這會子到時感覺不出來,莫非那些亂嚼舌的胡話…「少夫人前來找奴才,可有要事需奴才做?」
田宇反問道,「採絮阿麼心裡頭沒有事要和我說說的?」
採絮心中一汗,狐疑道,「莫不是乞兒做錯了事,惹您不高興了?」
田宇笑出了聲,「瞧採絮阿麼說的,乞兒好歹也是我名義的舅舅,我怎敢罰他。」
『舅舅』兩字,田宇說得格外重語,採絮原本的血氣的臉色瞬間煞白,藏在心中的秘密好似一盞隱藏在暗處的枯燈猝不及防地發亮,讓旁人輕易看到,「少夫人,這玩笑話可萬萬開不得。」
田宇彎眸含笑一直瞧著他,手中捧著茶杯當作暖手的器具,輕喊道,「小易。」
『吱呀』房門再開,喬易端著一碧玉小碗走上前放在採絮面前,「少夫人,這是第三次的結果,與前兩次都相同。」
採絮俯著驚恐的瞧著碗裡的滴血,顫意道,「少夫人,這,這是何意?」
田宇解釋道,「你雖居住韓府,外邊的流言想來你也能從那些喜歡說閒話的下人口中得知,柳府的訊息。」
採絮勉勾起嘴角,說道,「奴才只知柳家三少爺要成親了,奴才自從住進韓府,從未做過錯事,望少夫人明查。」
田宇話說地有些幹,小抿了口茶水潤了潤嗓子,輕淡道,「我自然信你,畢竟你是我帶進來,若你有問題,我豈不是給自個兒找麻煩,瞧你的樣子也想知曉柳府的其他事吧。」
採絮惶恐跪拜,「奴才不敢。」
田宇開口道,「既然不敢,那我也就不說了,採絮阿麼是個明白人,心裡透亮,我想讓您親自說…」
彎下的脊背繃緊了十分,晦暗不明的情緒被低頭掩埋,田宇垂眸看去,只能瞧著木板上落下的幾滴淚。
小刻後,採絮抬頭,面無表情滯望前方,「我十二歲便去了柳府當下人,簽了十年的奴契,十六歲當了大夫人的端茶侍奴,雖是常年有打罵,好在月銀多,原以為十年過後我便可出府尋個不錯的人家嫁了就好,自己存的嫁妝也可在夫家抬起頭來,」採絮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