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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他顫著聲俯下身子,頭磕在地上:「有人趁亂襲擊天樞司,老爺他」
顧塵一楞,很快反應過來去尋遲傾:「阿傾」
但遲傾已經幾個跨步走出宮殿,轉眼就不見了身影。
謝年年下意識的想跟上去,但人還沒追上,眼下就又換了場景。
梅花香縈繞宮中,趙灼蕖看著面前的周折,硃砂筆遲遲不肯批。
「所以,幕後主謀是太傅?」
「是。」
回答的是垂眸立於臺階下的遲傾,見趙灼蕖擰眉糾結無比,她淡然開口:「你若下不去手,就讓我來。」
趙灼蕖搖頭,提筆寫下聖旨:「沒什麼不好下手的。倒是你的傷」
「秋狩將至,我不能不去。」
女帝靜默片刻,見那抹清冷的身影轉身出了養心殿。她摸上御案上的牌九,才發現盒子上已經沾了些灰塵。
謝年年覺得自己心上也沾了灰塵,一時半刻拂不去。她不願在這裡多待,只恨時間不能快點。
快點回到她身邊。
天樞司,書房。
刀刃極快,男人只來得及扯住遲傾的衣袖,轉眼就沒了呼吸。遲傾煩躁地甩開那隻手,繞著地板上點點血跡走開。
「怎麼跟蝗蟲一樣,除都除不盡。」
她剛想走回書桌前,腳步卻是一頓。隨後扯開自己的束腕,撩起衣袖。
本該雪白的紗布漸漸漫上鮮艷血色,應該是剛才動作弧度太大,傷口又崩開了。
在遲傾不知道的地方,謝年年沉默地站在她身邊。
認識這麼久,她都沒怎麼見遲傾受傷,這是第一次。。
於是顧塵走進房間的時候,先是瞧見地上躺著的屍體,而當事人還在不耐煩地拆染血的繃帶。
她嘆口氣,走上前幫遲傾重新上藥。
繃帶重新纏繞上手臂,顧塵語氣裡難得帶上了數落:「明知道最近有人盯著你,有什麼事讓你這麼急著迴天樞司?」
遲傾沉默片刻,啞聲道:「有支小隊和右丞的人撞上了,一個都沒活著回來。」
「我只恨自己不能再快一點。」
從來都是不急不慌的顧塵此時急促地出聲,滿眼的憂慮都快溢位來了:「但是阿傾,你不能,不能這樣對自己。」
顧塵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驟然打斷。
「師姐,這是我的責任。」
謝年年沒曾想過,自己居然還有和顧塵想法一致的時候。哪有這麼固執的傻子。
她不肯低頭,也從未後退,寧可背上莫須有的罵名,和總也長不好的傷疤,硬生生為趙灼蕖劈開盤桓的荊棘,解決攔路的猛獸。
身邊的人或死或傷,主動被動的離她而去,上一幕謝年年才見到的、笑容明媚的少女,下一幕就成了倒在血泊裡的屍體。
到最後,竟只剩下白厭和顧塵,對她來說何等殘忍。
如此,一路踏著血與鐵,才終見趙灼蕖君臨天下,外逐蠻夷,內治奸臣。
廣開科舉並興建書院,換得河清海晏,百姓安居樂業,人人都贊她一句明君。
可謝年年覺得,遲傾沒想像中的開心,反而越發沉默。
她從貧民窟裡撈出個根骨極好的小女孩,卻只肯指點她學業和武功,從不和她多交流。
「師父。」小孩子的眼睛又大又圓,仰著一張包子臉問遲傾:「為什麼不讓我跟著。」
「沒有必要。」
遲傾寫下幾頁劍譜,遞給小孩:「拿去練,有什麼不懂的再來問我。」
脆嫩的小孩捧著劍譜,肉眼可見的焉了,但還是又乖又聽話地去練劍。
路過的白厭笑嘻嘻地湊上來:「小疊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