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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遲傾搖身一變成了司長,十層濾鏡加持下謝年年就開始覺得天樞司的人都勤勤懇懇、腳踏實地。
白厭說遲傾名聲不好,是謝年年不愛聽的。她手一頓,霜糖都放少了點。
「為什麼?」
將做好的點心擺在白厭面前,謝年年有些想替遲傾鳴不平。
她明明超好的!做事認真負責,也不會濫用武力,像冰雪糯米餈,看似冷冰冰的不近人情,實際上暖化了就能嘗到柔軟甜蜜的內陷。
白厭捻起塊小巧的糕點,一口塞嘴裡,有些含糊不清地說:「陛下登基時年紀尚小,就有人就策劃了一場宮變,想篡改遺詔。」
謝年年皺眉,這場政變她也知道,書裡提過一嘴,趙灼蕖是愛民如子的仁君,也是踏著血與刃上位的帝王,登基之後清算叛黨餘孽,玉階下的血流了三日,未曾洗淨。
「動手的人剛露頭,就被遲傾宰了。」他略過了宮變的具體內容:「後來陛下親政,那幾天我們都忙得連軸轉。」
這書中倒是沒有提到過。但想想也合理,雖然趙灼蕖是欽定的皇太女,但先帝守成有餘、威懾不足,朝中勢力盤根錯節,牽一髮而動全身,對於弱勢而年幼的新帝來說十分棘手。
她走到現在這步,肯定有自己的勢力支援。
想到這裡,謝年年心裡咯噔一聲,大腦開始拒絕思考了。
但白厭還沒說完。
「遲傾油鹽不進,擋了一些人的路。當然要想辦法除掉,下毒這種都用爛了,沒什麼新意。」
「她命大,殺又殺不死,被逮到還必定按律處置。久而久之,這些人就怕她囉。」
白厭說得輕快,像個茶樓裡口若懸河的說書人。
可謝年年已經開始覺得心悶了,這些事情,書上寥寥幾句,看完也不過須臾。若非親身經歷的人,又怎麼能想像到其中的艱難。
沒察覺到謝年年的沉默,白厭又吃了塊甜點心,這次嚥下去了才繼續說。
「你要是真去找周辭問了,大概能看見他當場拍案而起,然後痛罵遲傾兩刻鐘。」
記憶回籠,謝年年驀然想起當初與周辭宴飲,他在臺上說的那句「我曾痛斥她辦事不利,她卻依舊一臉無所謂。」
當時她還以為周辭說的是顧塵,沒想到是遲傾?
「這又是為什麼?」
吃了謝年年的糕點,白厭當真盡職盡責地解答,沒有絲毫不耐煩:「後來我們查到那場宮變是賢王和前太傅一起謀劃的。」
他停了吃東西的動作,臉上難得出現除了笑之外的表情,似唏噓不已:「賢王暫且不說,太傅可是陛下的恩師。」
「老來也逃不過一個偏心,幫了不該幫的人。」
「他是當朝大儒,朝中很多官員都是他的門下弟子。這事要是洩露出來牽扯太廣,不好處理。就賜三尺白綾,對外宣佈病逝,也算全他忠義之名。」
「沒想到周辭不知道從哪打聽到的流言,覺得太傅的死是遲傾乾的,就開始天天罵咯。」
謝年年沉默片刻,才喃喃出聲:「為什麼不解釋?」
她尾音很輕,像是飄在天上的羽毛。
白厭似笑非笑地瞧著已經開始撇嘴的謝年年:「遲傾與顧塵,曾是陛下的伴讀。你要知道太傅不僅是陛下的老師,也是遲傾的老師。」
說罷也吃了完最後一塊糕點,他伸個懶腰,起身想走,卻被謝年年叫住:「為何要與我說這些?」
「沒別的意思。」白厭逆著光,偏頭一覷,眼尾略微上翹,更像只笑面狐狸。
「你多拉著她點,我們也能輕鬆些,免得成天被她使喚來去,都沒個時間玩。」
日光輕紗似的一條,裊裊垂落。
那些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