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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疊影曾經鬧出的烏龍,想來她也不怎麼通曉世故人情。這讓謝年年對遲傾的教育方式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只是問題還沒問出口,她先被自己的腦補給逗笑了,兩個話都不多,平時在一起能幹什麼?
正好見街上有人在叫賣糖葫蘆,謝年年專門挑了兩串。
將糖漿薄脆、山楂又大又紅的糖葫蘆遞給小孩一串,她語氣近乎誘哄。
「你平時都做什麼呀?」
疊影拿著糖葫蘆,似是有些不知道怎麼下口:「上午讀書,下午習武。有時候幫師父做事。」
果然是意料之中的無趣生活,謝年年咬下一顆山楂,咯嘣嚼碎糖衣,吃了滿口的酸甜。
餘光瞥見疊影也學著她的樣子嘗了口糖葫蘆,吃得眼睛都亮起來,本來就有些圓的臉蛋裹著山楂,更像藏食的倉鼠,看著就無比的可愛。
「太過份了,都不給小孩吃糖的。」謝年年嘴裡還含著山楂,說話有些含糊。心裡卻想著多做些好吃的投餵疊影。
沿著長街採買了比三人份還多的食材,謝年年又回到昨天的「事發地」。
巷子裡的鞭痕劃痕被打掃得一乾二淨,巷口的長街也是一幅歲月靜好的模樣,人們該幹啥幹啥,甚至連圍在一起討論的都沒有。
清理現場、封鎖訊息,這一套流程行雲流水,看結果就知道他們很熟練。
若不是謝年年昨天親身經歷,都不敢相信這裡曾發生過激烈的打鬥。
天樞司在遲傾治下,效率真高。
謝年年不禁有些感嘆,直到進屋開始收拾東西了,才後知後覺的察覺到,自己不知何時帶上了十層濾鏡,曾經對天樞司的敬謝不敏,變成了看啥都覺得好。
那人改變了自己許多習慣,闖進自己的生活,還想全身而出。謝年年光是想想就覺得委屈。
她將一件鵝黃色的裙裝摺疊好,嘴裡嘟囔道:「都是遲傾的錯。」
在門邊乖巧等著的疊影:我什麼都沒有聽到。
倆人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回到遲府,其間謝年年從遲傾不愛說話抱怨到她與自己對招時下手太狠,引得疊影頻頻看她。
沒發現疊影有些僵硬的表情、和總想回頭望的小動作,謝年年仍舊碎碎念個不停,走到頭了還不忘補一句「遲府太偏僻,買菜不方便。」
看小孩一幅憋不住話的樣子,臉上的欲言又止明顯得不行,謝年年還以為她想幫遲傾說話。
謝年年撇撇嘴,推開遲府大門:「遲傾,就是笨蛋!真不知道我看上她哪了!」
此話剛出口,疊影顫了一下,停留在門口的位置,默默低下了自己的頭,語氣有些不忍:「謝姐姐」
走出沒多遠,察覺到身後的小孩沒有跟上,謝年年心臟突然就跳快了。她不自覺地聳肩,覺得自己周身涼颼颼的。
謝年年毫無準備地回頭,清冷絕塵的身影就這樣撞入她眼中。
那人雙手抱臂,不像往常端正的站著,反而懶散地靠著門,一瞬不瞬地看著謝年年,臉上沒什麼血色,就顯得有些蒼白。
說人壞話還被當場逮住,謝年年覺得自己可能是在做夢。直到疊影恭敬的對那人行禮,喊她「師父」。
哦豁,夢醒了。
遲傾面無表情地「嗯」了聲,算作對疊影的回應。隨後走近似是被嚇傻了的謝年年,抬起手。
謝年年沒躲,眼睛也沒眨,任由修長的手指靠近自己的頭髮,似是取下了什麼。
謝年年目光順著遲傾的手移動,見一片金色的葉子從她指尖飄落。不知從哪沾上的,謝年年自己也沒有發現。
她手上有薄繭,是用來握刀的手,卻會替自己溫柔地拈去落葉。
天高雲闊,清風自來。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