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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隆重中透著些許敷衍,看上去倒是在做給誰看,所以只用個形兒就可。
「嗯,做給鳳京的那些權貴們看罷了。」果然,遲竹煙的回答應證了謝年年的猜想。
「當然不是說你們的婚禮不重要。於阿傾來說,天星為證、就地禮成她也是不在意的,也就是在族譜上多添個名字的事。」
「但其他人可不會這麼想。無媒妁之言,無成親之禮很容易被當作什麼阿貓阿狗。阿傾大概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
都知道謝年年是她明媒正娶的妻子,可以千金相聘的珍寶。
謝年年自動補上了遲竹煙未說完的話。
她以難得一見的鴻雁為禮,以九十九抬金銀玉石為聘,以羨煞旁人的寶物為謝年年作陪襯,若世人眼中的地位需以財富衡量,她願以此為謝年年壘出能讓人仰望的高位,能與自己並肩。
短暫的安靜後,謝年年鋪好紙張拿起筆,如同澆了水的小野花,又生機勃勃地舒展開枝葉,迎著陽光開得燦爛,看著就令人心喜。
遲竹煙打量半響,驀然輕笑:「我好像明白為什麼阿傾會喜歡你了。」
謝年年提筆的手頓住,嗯?這句話怎麼如此熟悉。
且為什麼她們都能看出來,反而自己這個當事人全然不知?
「哎呀,正說到你呢。」
遲竹煙的話打斷了謝年年的思緒,她往門外望去,清麗的人影轉過來,恰好露出半邊熟悉的側臉。
謝年年目光描摹過弧線優美的鼻樑、眼角,覺得哪怕是相似,也是自家遲傾更好看一些。
「姑母。」
遲傾俯身行了個端正的禮,隨後無比自然地拉了把椅子坐在謝年年身邊。
「阿傾來得正好,聽說婚期已定,只是還有些細節還未商議?」
「是,全憑姑母和年年決定。」
她倆多年未見,相見時仍舊跳過了寒暄,直接切入正題。
應該是平時有許多書信往來,所以並不生疏,也是兩者的性格使然。
謝年年邊聽邊記筆記,身邊的遲傾也在聽,眼簾垂落,在遲竹煙面前收斂起刀鋒般的冷冽氣場,乖得不像話。
但謝年年餘光一瞄就知道她在開小差,看著認真,實則思緒早就不知飛往何處。
但這一商議就直接聊到傍晚,其間謝年年還下廚做了幾道拿手好菜,吃得遲竹煙讚不絕口。
要不是遲傾是她親侄女,她都想請謝年年去自己的別院小住幾天,若是能教廚子幾道菜那就更妙了。
遲竹煙在鳳京有自己的宅邸,自然不會麻煩謝年年她們,天剛擦黑就起身道別。
於是等明月彎彎,謝年年抱著自己整理出來的注意事項,終於問出憋了大半天的疑問。
「你在想什麼?今天好像有點心不在焉。」
遲傾低著頭看路,似是不自在:「不想請趙灼蕖來。」
「為什麼?你們倆吵架了?」
仔細想想遲傾回來的時機,搞不好能遇見返程的趙灼蕖。
「今天來時遇見她」
遲傾話音一頓,眼裡轉瞬即逝的糾結恰被謝年年捕捉,這種表情在遲傾臉上可以稱得上少見。這讓謝年年愈發好奇發生了什麼。
「她笑得很奇怪,看得我後背發麻。」遲傾不自覺地甩了甩袖子,像是要把那種揮之不去的感受甩開。
「哦——」
謝年年這一聲拖得很長,嘴角也掛上意味深長的笑容,看得遲傾後退半步,直接停在原地。
她面無表情地盯著謝年年,似乎懷疑眼前人是不是被什麼東西奪舍了。
幸而謝年年綻開熟悉的甜甜笑容,眉眼彎彎好比天上的月亮。
「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