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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星迴和方澍不約而同地移開視線。
方澍對春霽道:「我走了。」
宴星迴推著卓一的後腦袋往迴轉:「問什麼問,這麼多卷子,你作業寫完了嗎?」
早在方澍出現在後門時,英語老師就悄悄離開去辦公室裡找班主任,班主任終於姍姍來遲地趕到教室後門時,正好對上往外走的方澍。
班主任警惕問:「方澍,你來高三幹什麼?」
方澍停下腳步,嘆口氣道:「我能幹什麼?就路過唄。」
「路過還能進到別人的班裡去?」班主任神色愈發凝重,「你別忘了,你帶頭逃課抽菸還欺負同學,學校是看到周警官的面子上——」
「知道了知道了,我反省我悔過,保證不欺負同學了,」方澍敷衍道,「我來這兒是向春霽同學道歉的,還送她果汁呢,不信你問他們。」
座位靠後門的幾個同學被方澍指了名,不能置身事外,老老實實對滿面狐疑的班主任道:「他就進來給春霽送了果汁,春霽搖頭不想要。」
「說了幾句話,沒做其他的了。」
「確實不像來找人麻煩的。」
待班主任再三盤問又是一通高二學生抓緊時間好好學習最後一年一切還來得及的教育,方澍終於被首肯放離了高三四班,教室裡也瞬間空了一大半——個個憋著尿也要坐座位上,雙眼睜大就怕錯過了什麼好戲。
宴星迴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看著桌面上一沓亂七八糟的卷子,額角青筋隱隱凸起:「不是,怎麼又發了這麼多卷子?」
「這不是期中考快來了嗎?這發的卷子都是按考點單獨出題的,老師叫我們按照自己的複習進度和薄弱點,針對性地選擇做,卷子和答案都是一起發的。」卓一探了頭疑惑問,「你手上怎麼戴了根紅繩鏈子,還是舊的,學校不準戴首飾的啊。」
「忘了摘了。」宴星迴注意到班主任往這邊走,抬手將手鍊取下,順手揣進了兜裡。
第二節晚自習的鈴聲打響,班主任提點了幾句即將到來的期中考,同學們討論的勁兒過去,對著桌面上山堆般高高壘起的作業卷子,看熱鬧的激動開始減退,把心神放回在學習上。
教室裡光線明亮,毛絨絨的黑腦袋齊刷刷埋在桌面的捲上,迴響著春蠶啃葉般的沙沙書寫聲,顯出某種別樣的寧靜。
宴星迴缺了一節課的晚自習,在前面開始焦頭爛額地扒拉卷子。
春霽將作業都寫完了,躊躇幾分,慢騰騰地從抽屜裡拿出了手機,在課本的遮擋下解了鎖。
她開啟社交新聞媒體,在搜尋框裡猶豫了會兒,才緩慢地敲下春音兩個字。
頁面跳轉,出來在眼前的卻是她母親逝世前幾年的新聞,並沒有姜棠在紙條上提及的話題。
春霽有些疑惑,分別又搜了自己的名字、油畫《蝴蝶》,頁面卻是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有。
怎麼會什麼都沒有……?
她又點去看同城新聞熱搜,排前三的分別是蘭亭市未來兩周雷暴雨的警示、旅遊城市的評獎,和城西荒野一片樹林發現一具不知名女屍。
沒有任何和拍賣會畫作有關的訊息。
手機頂端倏地跳出一道通知,顯示周姨發來一條訊息。
春霽退出新聞軟體,點開冒著紅點的微信。
周泠玟:[小春,我上個外省抓捕的案子結束了,接下來一段時間都會待在蘭亭市,方澍那小子要是還來找你麻煩,你給我說。]
春霽咬了咬唇,卻是先打字問:[周姨,星星徹底忘了當年的事嗎?]
周泠玟:[當年宴星迴作為受害者從醫院醒來以後,我去見過他,他確實什麼都不記得了,醫生說可能因為那段記憶太過痛苦,大腦自我保護機制讓他在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