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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陌生的聲音，彷彿是要哭出來了一般，帶著濃濃的哀求的意味。

他不敢回頭。

他害怕，只要看到這個男人一眼，自己原本早已封鎖起來的內心又會不由自主地背叛自己。

&ldo;和舒杉！你真的要拋棄我了嗎！&rdo;

和舒杉緊緊地捏著窗簾，原本平整的布料被他捏得皺亂不已，但是他卻始終不敢動彈。只能假裝自己什麼都沒聽到一般，仍舊將視線投向窗外。

&ldo;和舒杉！你唱過&l;入戲入心入情，我為你彈了一生的琴&r;。你這一生還沒有結束，你還要為我彈琴，你為什麼不彈了！&rdo;

和舒杉死死咬住了牙齒，仍舊不願回頭。

&ldo;和舒杉！你在五年前告訴我，你永遠不會先離開我，我是你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親人。你說，你會在每一個這樣的冬夜裡緊緊抱著我，不會讓我一個人面對空蕩蕩的屋子！&rdo;

和舒杉倏地睜大了雙眼，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五年前的話，這個人居然還記得這樣清楚。

&ldo;和舒杉！你在二十年前握住了我的手，你告訴我你叫和舒杉，從此以後你就會和我生活在一起了。而現在，你卻要率先甩開我的手，你根本……&rdo;

&ldo;是你先拋棄我的！&rdo;

第142章 溫柔毒（終）

和舒杉猛然轉身，通紅而泛著血絲的眼眶裡早已泛濫著滿滿的淚水，他卻死死瞪大了雙眼，絕不讓一滴眼淚掉落下來。

&ldo;楚槿結！明明從小到大你都沒有真正把我看在眼裡，我只是你一個可有可無的玩伴罷了！&rdo;和舒杉緊咬著牙齒，卻止不住苦澀的笑聲從唇邊傾瀉，&ldo;五年前是我的承諾，我說我這輩子不會先離開你。我為你唱歌，我告訴你，我會為你彈一生的琴。但是！&rdo;

和舒杉一步步地走向了那個怔在原地的男人，陽光在他的身後被烏雲遮掩住，再也沒有瞭望日的溫柔和煦。他的表情是楚槿結從未見過的絕望與悲傷，一如那個獨自一人從永盛居回到公寓的夜晚，他孤單地在黑暗中靠著冰冷的大門時，所流露的一樣決絕無望。

&ldo;但是！楚槿結！當我把這條命還給你的時候，我就已經再也不欠你任何東西了！我的承諾，我的歌，我的一切的一切，就是那個小木車，這些我都再也不欠你的了！我用我的這條命將這些全部都還給你，從那個晚上開始，我的生命便不再屬於你！&rdo;

&ldo;我為阿遠而活，我為我的歌迷而活，我為所有珍視我的人而活，我為我自己而活！&rdo;

&ldo;可是，楚槿結，我再也不會為你而活！&rdo;

那聲音到最後，已經變得沙啞而撕裂。每一個字都咬得極其決斷，仿若是用了全身的力道，將自己全部的退路都封鎖住，再也沒有一絲轉圜的餘地。

那最後終於從雙眼中滾落下來的淚水，好像是在見證著這一場永遠的訣別。和舒杉在眼淚即將落下的一瞬間又轉過身去，用手趕緊地將那些濕熱的液體都擦拭乾淨。他不願意，也再也不可能在這個男人的面前落下一滴淚！

那折磨了他幾個月的悲傷絕望，那一分一秒都在他心中割磨的利刃，這些讓他的心早已傷痕累累，僅僅能維持著最基本的跳動起搏。而那份曾經自以為深沉濃鬱的愛戀，在他感受著生命力逐漸消失的時候，便已經被自己永遠的埋在了心底。

一顆只剩下勉強維持生命作用的心臟，根本沒有了再次愛人的可能。

寂靜的氛圍瞬間籠罩在了簡潔乾淨的病房裡，是那種彷彿要將空氣都凝結成冰的壓抑，重重地壓在和舒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