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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再承受幾多回,更不知道,這份朦朧的情愫,最終會有怎樣的了局。
她怕了。
她畏懼了。
她退縮了。
寧願不再等待他兌現之前的承諾,寧願從不曾遇上過他,寧願這一切的一切,只是上蒼跟自己開的一個玩笑,待風過雲散,她依然還是那個普普通通,默默無聞的水村少女,莫玉慈。
她也只想做莫玉慈,一個暢遊在燕雲湖上,與水鷺為友,蓮花為伴的自由生靈。
再見了,郎程言。
這一次,是真真正正地再見了……
永遠,不要再相遇……
無論你想要的是什麼,我都,給不起……
泌源鎮。
一個毫不起眼的路邊茶攤。
靠邊角的茶桌旁,幾名商販打扮的過客,圍桌而坐。
正中月白長衫的男子剛剛舉起茶碗,手臂忽地一顫,茶碗頓時脫落墜地,&ldo;啪&rdo;地摔得粉碎。
其餘幾名同伴頓時大驚,右手下意識地往腰間一摁,齊刷刷護住長衫男子,兩眼警惕地看向四面八方。
&ldo;沒事。&rdo;長衫男子定定神,輕輕拍拍同伴的手臂,壓低嗓音道,&ldo;坐下。&rdo;
&ldo;公子,您方才還好好的,怎麼……&rdo;
&ldo;我說沒事。&rdo;長衫男子眸色一沉,桌旁幾人頓時噤聲,不敢再多問。
&ldo;再叫幾籠包子,吃飽了,馬上上路。&rdo;長衫男子沉聲吩咐,其餘幾人立即照辦,喝茶、吃包子,又買了些乾糧,便走出茶鋪,上馬揚鞭,絕塵而去。
婆娑樹影不斷從身邊閃過。
緊握著韁繩,郎程言面容沉冷,眸色陰鬱。
倘若他全神貫注要去做一件事,便絕不會出錯,尤其是在特殊時刻。
可是剛剛,在小茶鋪裡,他卻莫明其妙地失態了。
是一股突如其來的,難以言喻的心慌。
就像母后薨逝,父皇駕崩,宮中生變之前那樣,沒來由地心慌意亂。
甚至讓他生出調轉馬頭,疾奔回酈州大營探查究竟的瘋狂念頭。
真的,是很瘋狂的念頭。
好不容易才避開九州侯和各方勢力的眼線,闖過數個關口走到這裡,他怎麼能放棄?怎麼可以放棄?
無論是什麼樣的理由,都不能讓他改變原本的計劃。他惟有前進,也只能前進。
但心底的那股慌亂卻越來越洶湧澎湃,漸漸有控制不住的傾向。
粗礪的韁繩,將掌心磨出道道血痕,他卻沒有絲毫感覺,由著那絲絲縷縷的血,蜿蜒流下,滴在飄揚的衣擺上。
&ldo;公子,&rdo;身後兩騎追來,&ldo;您受傷了?&rdo;
郎程言一挑眉,鬆開韁繩,翻過掌心,冷睨著上面的傷口,久久不語。
&ldo;公子,讓我替您包紮一下吧。&rdo;劉天峰滿眼關切地道。
&ldo;不用。&rdo;郎程言焦躁地擺擺手,強抑胸中翻騰的闇火,扔出一個&ldo;走&rdo;字,雙腿一夾馬肚,遽然加速,開始在黃沙道上狂奔。
劉天峰和孟滄瀾對視一眼,懷著滿肚子的困惑懲策馬追去。
同一時間。
莫玉慈抱著衣服,匆匆向營帳後邊的水房走去。
&ldo;幹什麼?&rdo;兩名負責巡邏計程車兵將她攔下,凝聲問道。
揚了揚手中的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