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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還不等他走近,車門開了。露出一隻牛津漆麵皮鞋,踩在地上咔噠一聲脆響。
丁凱復今天穿了套黑色塔士多禮服。鑲鍛的大戧駁領,雪白的真絲口袋巾。梳著鋥亮的狼背頭,手裡拿著一隻鍍金玫瑰。
正式禮服很襯人。武大郎都能給你襯成鎮長,更何況丁凱復這種模特身材的帥哥。
他大步向餘遠洲走過來,把玫瑰順著他領口往裡一插:「想沒想我?」
餘遠洲沒敢看他,低頭摳了下花瓣上膠的金粉:「從哪兒回來的?」
丁凱復盯著他軟潤的嘴唇:「客戶喜酒。」
「晚上辦喜酒?」
丁凱復的腦袋越湊越近:「白天辦的,在s城。」
合著這是剛飛回來的,還熱乎的大瘋狗。餘遠洲心裡有點感動,但嘴上還是吐槽了一句:「你就穿成這樣坐飛機?」
「穿成啥樣?我光腚了?」
餘遠洲偏頭嗔笑了一下。燈光從鏡片上滾過,在冬夜裡燃起一片瀲灩春色。
丁凱復被勾得頭皮發麻,呼吸都重了。他一把抱住餘遠洲,吮上他的脖頸。一寸一寸往上親,火熱黏糊得像個剛開葷的毛頭小子。
餘遠洲被他吸得腦子發癢,努力拽著最後一點理智推他腦袋:「…別…別在外面發倩…起開…」
丁凱復充耳不聞,從脖頸吮到耳朵,親得嘖嘖作響。又用舌尖在他的耳廓後畫圈。
餘遠洲腳徹底軟了,脊背抵著路燈杆,用力抓著丁凱復的胳膊喘息。正意亂情迷,就聽丁凱復在他耳邊問:「剛才那誰?」
餘遠洲一下子清醒了。偏頭冷聲道:「和你沒關係。」
丁凱復臉沉了。
「那我來猜猜。是不是原來住你對門的,喬、季、同?」
餘遠洲眼睛驀地瞪大,用力搡了他一把,怒道:「你調查我?!」
丁凱復垂眼看自己被搡偏的肩膀,臉色越來越沉,簡直要滴出黑水。
「你」餘遠洲剛想問丁凱復有沒有底線,又想起來這玩意兒他不襯,於是改口道,「你不準動他。」
丁凱復猛地掐住餘遠洲的臉提溜起來,咬牙切齒:「不準?我丁凱復要做什麼,還沒人敢說不準。」
餘遠洲一把拍開他的手:「少把自己當土皇帝!這天底下還有王法。」
「王法。呵。」丁凱復指著不遠處的公安局,歪嘴一笑:「王法在那兒,你現在就去找王法來抓我。」
餘遠洲瞪了他半晌,想罵兩句,又覺得白費力氣。冷哼一聲,扭頭走人。
丁凱復猛地攥住他小臂,扯回懷裡扣住。大鼻子埋進他的發間狠吸一口,又重重長長地噴出來。
「往後不準說跟我沒關係。我不愛聽。」
餘遠洲真是服了這個精神病。用玫瑰花甩他腦袋:「鬆手。」
這是句廢話。他說過八百個鬆手,丁凱復一個也沒聽過。鼻子尖在他髮絲裡拱著聞味兒,就像在調查他有沒有和別的狗相處。餘遠洲的臉抵著他的肩膀,心臟不受控制地膨隆作響。
他不該對丁凱復動心。丁凱復是個什麼人。
狂妄自私,桀驁不馴。刀口舔血,不擇手段。大標題惡霸,小標題有病。
可拋開他的壞,他又是那麼強大而自由。身上那股無畏的草莽勁兒,讓人羨慕又崇拜。
餘遠洲仰起頭望天。北方的冬夜,總是有些莫名其妙的煙。霧霧昭昭的,就像他的心一樣。明知道這是錯誤的感情,病態的關係,卻還是不自覺地被吸引。
心理診療預約的是正月十七,還有十天。餘遠洲頗有點自暴自棄地想,既然夢會醒,那就做一場。既然錯誤會被糾正,那就錯一回。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