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帝國(第3/3 頁)
曾觀察食草的動物與弱小的昆蟲,知道面對死亡的威脅時,哪怕無力如它們也會搏命反抗。而我不僅是擁有智慧的人類,更是帝國最強的戰士。在這恐怖與絕望逼近的時刻,我相信智慧壓抑的本能會帶來爆發…
求生的爆發、全力的爆發,與敵人同死的爆發。”
競技場的金光俞濃,聖痕的聲越淡,最後合起眼握緊劍柄,在夜的金光裡等敵人到來。
晚後又是新的夜。沐光者送走虔誠的信徒,合起聖堂的大門念著禱文,那張印滿老年斑的臉更在笑:“所知越少,則越幸福。連帝皇也能信的蠢東西,你們乖乖去當炮灰吧。能為最愛的帝皇而死,你們還應感謝我的仁慈啊。”
走到聖堂的後院,沐光者忽然咳嗽幾聲,連忙捂住心口掏出小瓶,將藥喂入口中後低聲咒罵:“該死的偽帝…該死的奇羅卡姆…該死的帝國…”
休息片刻,沐光者確定所有的信徒都離開,便呼喚親衛,將找來的孩童帶入聖堂,舉行晚間的必要活動。
“孩子,信不信帝皇?”
問著話的沐光者很慈愛,如往日行禱告時的祥和。斑紋遮蓋的老臉分明聖潔又親切,卻讓孩子們瑟瑟發抖。
“不信、信…不信。”
結巴的音很抖,顫抖的男童勉強才擠出聲,而這孩子身後更有整齊的隊伍、正在驚恐中組織語言的隊伍。
啪。
用老而糙的巴掌扇腫男孩的臉後,沐光者無情地指責:“你不是真正虔誠。”
“不,嗚…我,嗚…”
沒理會男孩的拗哭,他揮動更重的巴掌:“你不是真正虔誠。”
啪,啪。
“我不信、不信帝皇,我真的、真的不信啊!”
哭聲大放時,巴掌也停了。沐光者揮揮手,便有人送男孩出去,而這慈愛的目光已看向下一個快哭出的小姑娘。
很久很久,也許直到天明,孩童們的啼哭才停止迴響,聖堂也終於安靜。藏著的人也走出,帶著觀賞的興趣靠近沐光者:
“哈,你還做無聊的事。真不怕來日歸於帝皇懷抱後,被拆掉骨頭溺進復活的聖水,體驗永不停止的窒息呀。”
“別廢話,你離死也不遠,”沐光者拿潔白的衣袍擦去汗珠,不看他一眼,“沒去等朝晟的人殺你,來找我做什麼?”
來人不置可否,只是聳聳肩:“我可不願早死。按我約摸零分的虔誠,若死後面見帝皇,結果不比你好啊。”
沐光者猛吞口水,臉上的皺紋都溢位鄙視:“怕死的東西。你打算用最強的祈信之力去逃避?廢物,假使那朝晟人真如你形容的強,再廣闊的世界也容不得你躲藏。”
來人搖搖頭,壞笑著在沐光者身邊坐下:“嘿,我雖有最強的祈信之力,卻非最強的聖恩者…聖痕已想拼死,憑他的力量,少我也沒必要吧?”
沒等沐光者回話,他打了下哈欠,語出叫衰老心房狂跳的懶散:“啊…說真的,你並未講錯,我切實怕死。所以我想知道,聖靈那更怕死的東西…這些年究竟在幹什麼?”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