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無關(第1/5 頁)
在聖城某座精神病院的特殊住院樓裡,負責給聖恩者們餵食的珀倫尼雅似乎不太活潑。她開啟五二三號與五三零號治療儀,和兩位平易近人的聖恩者講起父親的糗事,可謂繪聲繪色:
“他這人啊,是尖不了一點兒。跟我說買的股升了,請我吃頓美的,拿的那羊湯啊羊肉啊一看就是熟人店裡剩的,真升了他能吃人的口水嗎?
好難他喊我回家吃飯,我懶得計較,陪他演演,哄他開心嘛,可他那德性,吃了兩口肉,一斤馬尿下肚,自信得就差立上聖環殿呼風喚雨了!說啥股必賠、啥股必賺,吹他那狐朋狗友論壇股民的經驗之談,跟我打包票,保我半年後不用打零工,一年後退學回家,兩年後繼承他的億萬家產,周遊世界,嘿,我一聽,小心臟就直吹號,又攛拾他灌了兩口,他果然招了——
他把我媽的保險金全投了,說是要買票大的,把股市炒高!”
“股市高沒高我不知道,我看你的嫁妝八成是打水漂嘍,”阿格萊森是拿她的家事當餐前甜點,有那麼些幸災樂禍,“妹子,我的海鮮湯,滿上!”
“聖城不在北方,不流行嫁妝,”五二三號表面樂呵,話裡卻有些哀憫的味道,“孩子,我不清楚你的父親待你怎樣,可如果你想自由生活,最好是遠他而去,獨立謀生。”
珀倫尼雅把一瓶奶油櫻桃送入五二三視窗,心酸又無助地苦笑:
“能行嗎?他是我爸爸啊!”
“爸爸?妄想一朝發財,叫女兒勤工儉學,自己在家點點滑鼠打打電話,賠光老婆遺產的爸爸?”阿格萊森了當地下拉嘴角,傳達了鄙夷之情,“我店裡的夥計,為了女兒讀書的事,摳到一頓飯都沒請過,給貴族學校和教育機構的領導塞了多少票子,這才是好爸爸。聽我的,妹子,這賠錢的老子要不得,早點兒嫁出去逃災吧!”
“南方的情況和格威蘭不大一樣,五三零,”五二三號依然是耐心勸導,“學費方面,是很低廉的,窮人的孩子有補貼,溫飽之家的孩子不愁書讀,成熟的孩子自力更生,哪怕攤上個賭鬼爸爸,他也做不出北方那種賣妻女兒子換錢的事。”
“他敢賣,也沒人敢收啊,”阿格萊森吐出一枚貝殼,口吻頗為冒犯,“你不是真理教的人麼,聽著倒心向南方?怎麼,你不會覺得南共治區的人活得很好吧?”
五二三號微笑著說:
“使者是很好的,只可惜他是朝晟人,繫結了奇蹟之網的框架。”
珀倫尼雅分別用魷魚片和奶油糕堵住兩人的嘴,水汪汪的眼睛眨得可見,近乎是哀求道:
“莫談使者,莫談使者,兩位好好先生!再妄議那位大人,療養期要延長了!先幫我支個招,勸我爸退出股市吧!”
阿格萊森一改散漫之態,不打哈哈:
“他專門玩這個的?”
“職業股民唄。”
“多少年了?”
“我記事前就開始玩了。”
“那沒轍了,勸他們回頭,不如想法子勸賭鬼戒賭!”
“哥哥哥,你可是格威蘭的聖恩者啊!真就沒一點兒招了?”
阿格萊森眼珠一轉,調皮地回答:
“這樣吧,我店裡有個夥計,他呢,老媽炒股賠了幾十萬,心梗死了;老爸接了盤,又賠了一百萬,家裡破產了;等他繼承了爹媽的遺產,那股票又給他盤活了,坐賺幾百萬。我把他號碼給你,你報我的名,讓你爹找他取取經,沒準能翻盤呢?”
“真的嗎?國際長途很貴的哎,”珀倫尼雅剜出貝殼肉,一股腦捅進阿格萊森口中,“少騙我了!蠱惑醫護人員違規操作者,伙食減半!”
“或許,你可以信他一回,”兩人玩鬧時,五二三號發話了,“他的夥計不敢來聖城劫人,你是絕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