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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泠的身形半掩在陰影中。一步步向前,在月色中慢慢露出了身形。
我笑臉相迎:“多謝五爺的藥。”
那個能三個時辰不褪色的藥粉正是出於西門泠的惠賜。可以說,沒有他地鼎力支援,我的計劃無法順利實施。
“沒什麼,一點小把戲而已。”西門泠木著臉淡淡地說,連根手指頭都不曾動一動。
西門泠永遠是這樣一副古井不波的模樣,如果不是兩天前他突然找上我,我永遠不會想到西門泠也會有情緒。
兩天前的那個晚上也和今晚一樣的寒風勁吹。陰雲密佈。
明珠熠熠,屋內被映照得纖毫畢現,我不經意地蹩見漏夜來訪的西門泠眼中一閃而過的悲痛。忽然發現這人也許並不象表面看來那麼淡漠,說不定也有些傷心事,只不過他一直隱藏得很好,從不讓別人知道。
西門泠不說話,我便耐著性子等他開口。自第一次見他起,他便對我處處示好,必是他有求於我。但私底下輾轉思慮,以我目前的處境,全然處於捱打的弱勢,我真的不知道他看上的是我哪一點?
我所做能做地就是等著他來找我。
如今他真的來了,卻是在我幾乎自顧不暇的時刻。
西門泠,來意究竟是善?是惡?
“你的事,我聽說了。”西門泠直直對上我若有所思的目光。
“五爺此來是來看丁丁笑話的嗎?”我親自執壺為他倒了一杯熱茶。
“不是。”他倒真是惜言如金,不肯多說一句廢話。
“那是?”我等著他的下文,可他又閉上了嘴半天不出聲,只好開口問他。
他默然,探手入懷,拿出三隻瓷瓶。
“這是什麼?”我訝然,和張之棟對視一眼,心中滿是懷疑。
“毒藥、迷藥、瘋藥!”西門泠再不肯多說一個字。可這短短六個字,卻讓我心神劇震。
我雙眼一眯:“你要把它們用在誰身上?”
張之棟全身肌肉緊崩,只要西門泠說出一個不利於我的字眼便要動手。
“你的東西,你決定。”西門泠默默轉身,就要離去。
任我心思千迴百折,此刻我也猜不透西門泠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若說他對我是善意的,實在這沒頭沒腦的很,可若說他是來害我的,卻又不像。
“五爺!”我揚聲喚住他。
“我的嫡親哥哥已經瞎子,我不要別的兄弟死。”他腳步不停。
我眼前攸地一亮,心念電轉:“五爺若真想幫你兄弟,不知道可有讓人在不知不覺間沾上便洗不脫的藥物?”
一陣風響。一團黑景飛嘯而來。張之棟大驚,一躍而前,抄手接住,原來竟是個青瓷小瓶。抬頭再看,西門泠早已去得遠了。
我接過張之棟遞上的小瓶,嘴角含笑。天助我也,這樣地關鍵時候,西門泠竟會突然出手助我一臂之力。
如今塵埃落定。經過這一次的事件,我在所有的人面前建立了自己的威望,順利地滲入到府務中來,還爭取到了西門嵐地倒戈,可以說是大獲全勝。西門岑一著錯棋,讓我劍走偏鋒,活了一大塊棋。
那今晚,西門泠又是來做什麼的?
他是來邀功嗎?這一戰。西門泠居功至偉。他若對我有所要求,我又怎能拒絕?
桌上我為西門泠倒的上好雪峰銀針冒出騰騰熱氣,嫋嫋白煙帶著奇清的茶香縷縷升上半空,漸漸消散在柔和地珠輝中。
西門泠沉默不語,我也老方一貼,不聲不響悠閒泡茶,彷彿就可以這樣陪他坐到天荒地老。
終於,西門泠端起茶一飲而盡。重重放下茶杯,似是下定了決心。我的眼睛一瞬間亮了起來。
“我在這府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