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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次這麼努力還是在三歲學畫符籙的時候。
每次一畫錯就會被打手板,現在要是出錯,大概就可以去見師父了。
會被打斷腿吧。
也不知道師傅在陰界過的怎麼樣。
這樣想著的唐葉,在聽到結束訊號之後,輕鬆地將心魔再次彈了出去。
米達高走過來,笑著道:&ldo;如果不是蒙導說你是第一次拍戲,我還以為你也跟我一樣是老童星了。&rdo;
按照心魔的經歷來說,它確實是第一次拍戲。
唐葉淺淺地點點頭。
轉眼間已經到了晚上,一行人正好在租下的這條街上的客棧住下。
今夜的月亮是半月,唐葉推開窗戶看了兩眼,清冷的月光將樓下安靜的街道映的清晰,還保持著白天的佈景。
街道盡頭亮著白晝一樣的光,能看到張副導演在手舞足蹈的指揮著什麼。
蒙導負責主要戲份的拍攝,而張副導則負責不那麼重要的戲份‐‐比如妖獸匯合暗謀、傷人等。
唐葉回頭望了一眼插了門栓的木門。
客棧走廊有隱秘的攝像頭,而單薄的木門也防不住任何聲音。
唐葉等後面拍外景的時候,可就再難有這種一個人一屋的機會了。
他再次遠遠地望了一眼張副導的方向,確認沒人能看到他之後,一腳跨出了窗戶,隨後想上一翻,猶如貓那樣輕巧落在房頂。
布鞋底踩在青色的瓦片上,微微伏低身子,巧妙地走在月光的背面,瓦片下傳來熟睡的鼾聲。
心魔懨懨地飄在他身後,像是白天被消耗了全部精力以至於夜晚沒力氣拆家的哈士奇。
唐葉耳邊難得的安靜下來。
進入房間之前他特意觀察過蒙導的房間位置,在客棧右側拐角處,隔壁是林編劇,好方便他們隨時討論劇本。
唐葉輕輕掀開一塊瓦片,而心魔率先墜了下去。
唐葉緊隨其後,才落下,心底就一驚。
早上的時候蒙導身上著火似的冒黑霧,現在竟然已經滿溢到順著他掀開的瓦片向外冒的地步了!
心魔都顧不上「卷棉花糖」,一如幾天前在鳳嶺山吞食妖鬼那般,身形瞬間膨大,猩紅在剎那間將黑霧包裹其中,將隨後跳下來的唐葉也一起包住,可惜紅霧並非實體,唐葉指尖一戳,就走了出來。
屋內霎時清淨許多。
心魔吃飽喝足,足尖點在地面,清冷的月光隨著它的動作微微晃動,頑強地將窗戶的輪廓穿過它的身體投射到地面。
心魔低頭瞧了瞧,不甚滿意地嘖了一聲。
而唐葉的心思完全沒有放到它身上。
人至中年,鼻腔喉嚨總會有些小問題,導致呼吸聲都很響亮。然而此時蒙導躺在床上,若不是親眼看到,唐葉甚至會以為這個房間內只有自己一個人(心魔不是人)。
臉色蒼白,唇色幾近於無,呼吸微弱,胸膛起伏的弧度極淺,濃鬱的黑霧混雜著死氣順著他的口鼻毛孔往外冒。
心魔將他從頭掃到腳,聲音帶了些嘲諷:&ldo;奪人氣運不說,還奪人壽數,該說幕後之人膽子大還是無知呢?&rdo;
蒙導覺得自己這一年倒黴並不是偶然。身為在圈內足夠資歷的比較出名的導演,沒有簽約特定的影視公司,除了同為導演的同行,也沒誰會找他麻煩。如此一來,是誰手段陰損的想要害他性命,就有待商榷了。
它邊說著,身體逐漸朝著蒙導傾斜,近乎凝成實體的紅霧翻滾著,透出隱隱的殺意。
【這麼痛苦,不如讓我幫他一把。】
&ldo;你還真是本性難改。&rdo;一把將心魔的臉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