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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眸光微斂，透著絲疏離，他笑了下，口吻平淡道：&ldo;這我可做不了主，你可以去公司官網上投遞簡歷。&rdo;

範曉薇咬著牙，明眼人都能看出男人是看在她是姜念同學的面子上，才這麼儒雅隨和，換作旁人，早當把他當成流氓地痞不作理會了。

碌碌無為的廢物老公和事業有成的精英，兩個人形成鮮明的對比。

範曉薇實在沒法面對姜唸了，趕緊拽著王強走開，&ldo;姜念，我們先走了啊，再見。&rdo;

姜念點點頭，倆人提著東西沒走幾步，傳來天天的哭聲。

王強斥責範曉薇不幫他，兩個人大吵了一架，王強推了她一把，兩個人分道揚鑣。

範曉薇狼狽地坐在地上，天天被嚇哭了，緊緊抱著她喊麻麻。

忽然頭頂傳來一陣溫和的聲音，&ldo;你還好吧。&rdo;

範曉薇抹了把眼淚站起來，&ldo;沒什麼？&rdo;

姜念把東西放進她手裡，範曉薇一看，趕緊推脫道：&ldo;我不能收。&rdo;

姜念微笑道：&ldo;誰說是給你的了，是給天天買奶粉的。&rdo;

她輕輕捏了捏天天的嬰兒肥，&ldo;他剛才一直叫我媽媽，怪可愛的。&rdo;

天天眨巴著剔透的眼珠，他好像很喜歡姜念捏他，總算不哭了。

範曉薇正是缺錢的時候，便沒拒絕，&ldo;謝謝。&rdo;

她看著姜念，鼻子忽然有些發酸，懊惱、慚愧、感動都不足以說明她此刻的心情。

她還是和以前一樣溫柔善良，明朗純粹，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她本來想說&ldo;你什麼時候結婚呀，我可以去參加嗎？&rdo;可她又說不出那話，她不配。

範曉薇揩掉眼角的淚，低聲說了句：&ldo;初中的時候，真的……對不起。&rdo;

那時候姜念因為母親意外去世，整個人消沉墮落，以前那些嫉妒她的人都來落井下石。

範曉薇當時是她的同桌，那天下午第一節 是體育課，範曉薇被幾個小太妹威脅著她把姜念騙回教室。

範曉薇跟姜念說她例假來了，能不能去教室幫她拿一下衛生棉，姜念一點都沒懷疑她，也沒有告訴任何人，就這麼乖乖地去教室了。

她被那幾個女生堵在教室角落，被扯頭髮潑墨水，各種汙言穢語，因為姜唸的缺席，體委讓範曉薇去教室找她。當時她就站在教室的視窗，目睹了那一切。

姜念就這麼看著她，沒說話，但好像向她抬了抬手，似乎在說幫幫我。

範曉薇後退了一步，然後跑開了。

現在想起來，她其實都是知道的吧。姜念這麼貼心這麼聰明，肯定記得那個月她其實早就來過例假了，當時姜念還替她泡了紅糖水，可她最後什麼都沒問還是去了教室。

後來好幾次午夜，她都夢到那一幕。

明明被弄髒的姜念，可站在視窗的她，跟那群欺負她的人一樣，都是陰溝裡的蛆蟲。

因為不願意承認自己的怯懦和自私，她也開始孤立姜念。

……

範曉薇有些哽咽，重複道：&ldo;真的對不起。&rdo;

姜念愣了下，像是有些疑惑，隨後雲淡風輕地笑道：&ldo;我都忘了。&rdo;

範曉薇目送著那夕陽餘暉下並肩而行的兩人。

這世上有人金光閃閃，有人庸碌無能，有人醜陋自私，也有人溫柔純粹，但都逃不過善惡有報，因果輪迴，範曉薇悲觀地這麼想，她這一輩子可能都與平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