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第2/3 頁)

！一家子的日常起居、開銷用度，哪一樣不得罪了人？！&rdo;徐氏開口抱怨道。

&ldo;一家子的進出款項還得打手頭裡過，這不到年底了，有些帳款還厘不清哩！忙得我是腳不沾地，好不煩難。上頭人埋怨著開支減省了，下頭有些人又不聽使喚，一些錢款拖著又不上交&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rdo;徐氏有意無意地瞟著江離。

話說到這份上了江離也不準備忍了，卻裝傻：&ldo;江離也深知大伯母掌著一家子不容易，這到年關手頭緊也是真的。我已經吩咐過，今年咱們綢緞鋪子上也不準備跟府裡結帳。今年府裡的穿衣用度就暫且算了吧！&rdo;

江離說得漫不經心，卻讓徐氏腦子嗡地一聲啞了口，呆愣著臉轉不過彎來。

她何時準備結帳了？她還指望從鋪子上拿錢呢！她來的一路上想的是最好連鋪子和梅莊的收入都入了府裡的帳，她還等著這麼一筆大的收入來渡過這個年關呢！

徐氏愣愣地看著江離，這個從小她看著長大的瘦弱姑娘，以前一直懵懵懂懂的千金小姐，啥時候也對經濟用度上心了呢？敢情她說了老半天，被一個小丫頭片子一句話就堵死了！

江離瞄著臉色僵硬的徐氏，她今天身上穿了件繡著遍地緾枝牡丹的天藍雲錦長袍，襯得她有些發福的臉盤更加雍容華貴。

心中冷笑，她的好伯母身上穿得還是梅家的衣裳，卻還來算計著梅家的財產。說什麼親事、說什麼替她做主，那都是有條件的，真當自己看不出來麼。

徐氏面色有些難看，期期艾艾地開口：&ldo;九兒說到綢緞鋪子上的事，早些年都已經沒有結過帳了。我想也是你娘知禮，她是江家的媳婦，一家子哪有分開算帳的道理！&rdo;

徐氏這是暗指她不知禮了？今天她得好好地把這個理釐清。

&ldo;我想大伯母對我娘是謬讚了。那些年不是她&l;知禮&r;，那些年一家子有時沒有主動結帳，她又抹不下情面討要。不過，這些帳她都用小本子記著呢！不過也不是我娘不知禮‐‐我打小就知道，葛掌櫃手上的十幾家鋪子，還有這梅莊，都是我外祖父給我孃的陪嫁。這大宋的律法，女子的陪嫁可是算自己的私產的，連丈夫和公婆都不得佔為己有。&rdo;江離瞧著徐氏的臉色已變得煞白。

綠蘿和小香生怕江離吃虧，一直站在江離左右一字不漏地聽著，此刻，綠蘿和小香對望一眼，兩個人心說：咱們姑娘啥時候變得這麼伶牙利齒了？

江離的話還沒有完：&ldo;想來大伯母二伯母也都有份屬於自己的私產的，如果你們都主動上交府裡公中，那是你們賢慧知禮。可我娘念著我從小體弱多病，又沒有嫡親的兄弟姊妹，她的這份財產可是給我準備的嫁妝，連信物都交給了我。而且，我外祖父還健在，說是江家要有人不依的話，就叫我變賣了產業回江南投外祖父去！&rdo;

綠蘿在江離身後垂著頭，眼睛骨碌碌轉動，她不記得夫人何時跟姑娘說過這番話，可是現在說起來合情合理。她簡直對這位主子刮目相看了。

徐氏猶不死心：&ldo;便算是你的嫁妝，你的年紀還小，一個人怕是也打理不過來這些產業。先交家裡替你經管幾年，等你出嫁再交還你手裡便是。&rdo;

&ldo;這倒不敢勞動家裡人。沒孃的孩子早當家，這也是我外祖父的意思。他若是對我不放心，遲早會叫我回江南去的。&rdo;江離半點也不鬆口。

徐氏來時當家主母的氣勢完全敗了下來，關愛的嘴臉再也擺不出來了。嘴唇煞白地哆嗦著說不出話來，卻回頭狠狠地瞪一眼兩邊站著的丫環僕婦們。